咸丰九年二月奏疏

0079.复何栻(1)二月初三日

和其诗作,嘱捐款请委解来建。附告萧军大捷。

廉昉尊兄大人阁下:

正月二十八日专使至,接展惠书,并近作均收到。大诗纵横倜傥,有遗山风味,不愧才人之笔。幕中诸友属而和之,牵率老夫,遂作见猎之喜,依韵和呈粲正。赵云松云:“汗马无功且汗牛。”其此谓与?骈体工致,敬体格调,近时又非其至者。子良作尤甜〔酣〕熟,未归路数,皆可高也。

捐款万余元,请委解来建。顷黄冠北交到续函,知幼丹已经委员,尚恐疏失,敝处亦即派员迎提矣。敝军在建昌恐暂难拔动,续收之款,仍希解郡为要。

正月十八日,萧浚川在南康之贤女埔大捷,歼贼三千,夺伪印四十二颗,差为可快。然贼数实有四五万,不卜遂能扫荡否。

咫尺清晖,能拨冗来此一畅谈乎?专此。即请吟安,不一。

愚弟制曾国藩顿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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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nbsp;此件收自《曾国藩未刊往来函稿》。何栻,字廉昉,号悔馀。江苏江阴人。道光进士。官至吉安知府。

0080.复萧启江(1)二月初三日

告已复咨请耆龄再解饷银,能否如数,俟接到复咨再行酌办。此后捷报,宜添缮一分,并禀耆龄。增勇既少,无庸另起营哨。

浚川仁兄大人阁下:

二十九日接展捷书,无任欣慰。阁下以一军当数万之贼,张疑设伏,痛殪凶渠,逆党当已胆落,如敢仍抗顽行,则须稳打稳扎,谅高明自能妙合机宜也。

饷银除前解二万金外,月前复咨请耆中丞赶紧再解二万五千金,能否如数,俟接到复咨,再行酌办。此后尊处捷报,宜添缮一分,并禀中丞也。上高厘金业已照行,想接到行知矣。

报效之勇,既甚寥寥,止可收之,以备换补之数,无庸另起营哨,饷项甚苦无着也。

弟驻此恐一时尚难拔动,景镇亦尚相持如故。解来俘件均经到。肃贺捷喜,不一。

愚弟制曾国藩顿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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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nbsp;此件收自《曾国藩未刊往来函稿》。

0081.复沈葆桢(1)二月初四日

平江新中营及祥字营先后抵镇,萧军十七日大捷;何栻捐款已添派叶外委前往迎提。

幼丹仁兄大人阁下:

初二日接审惠书,具审一一。惟时祉享绥,至慰!

平江新中营及祥字营先后抵镇,兵力益厚。弋阳虽属要地,然景镇官兵能站得住,婺逆自不敢深入;况刘副将已抵贵溪,且新添一营,缓急当可应调也。

萧军初援信丰,旋因遮镇获胜仗,贼围稍松,而南康县境之贤女埔地当冲要,势较危急,遂与汪观察商定,于正月十七日驰赴该处,偃旗埋伏,仍用田勇诱敌。十八日田勇佯奔,该逆乘胜追扑,萧军突起,围杀二三千名,夺伪印四十二颗,旗五百余面,它物称是,差快人心。惟此股实有四五万贼,未卜遂能扫荡否。

何廉昉报解捐款番帙万余元,尊处业经委员,犹虑途次疏虞,已添派叶外委前往迎提矣。此间现在添募三千人,尚未就绪,所虑饷无措耳。

朱伯韩前辈与绛、灌同居,固宜其凿枘而不相入也。火绳承饬解贵溪,甚善。此复。即候台安,惟雅照,不宣。

愚弟制曾国藩顿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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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nbsp;此件收自《曾国藩未刊往来函稿》。

0082.加沈葆桢片二月初四日

告石达开行踪,将来奏牍不免矛盾。已奏调、缄招饶廷选即来。

石逆达开不在江西,弟去年业经入奏,顷萧浚川禀又言石逆实尚在南安一带,将来奏牍不免矛盾。饶梅臣奏调之片,正月十一拜发,又缄招其即来也。

0083.复左宗棠二月初四日

告军情、战况。请催王勋、郭崑焘速来,将刘长佑先置郴、贵、吉安等处。询田兴恕可否改为骑将。

季高仁兄大人阁下:

二月三日接腊月十四惠书,久未得来教,此书乃五十日始到,殊闷人也。前言有书交钤峰处,即此缄否?所欲复者,条列如左:

一、凯章一军自正月十一日后并未开仗。所调广丰之平江两营千三百余人,业于十六日到防,凯、钤待之甚厚,平江营亦乐隶麾下也。续调之玉山平江营、弋阳祥字营共千三百人,亦正月可以到防,但愿江北之贼不更南渡,凯军应可保全。

一、浚川因信丰事松,进赴南康,正月十八在新城墟大获胜仗,夺伪印至四十二颗、旗至五百零四面,可谓大捷。惟闻贼数实有五、六万,石达开尚在南安一带,弟去年奏石逆不在此股,将来不免矛盾。浚川似未禀骆帅,即饬承据禀速咨。南安一带,处处与湖南相通,不能不一一咨明,俾尊处得以料理。凯章各仗,亦一一咨明,以凭查核。翔冈请撤各禀,亦一一咨明。

一、翔冈禀请撤归各情,前缄曾略及之,又于意城缄内述之,嘱其送阅。翔之倔强,似足有为,如十九日败后禀撤,情词迫切;除夕移营三十里,不顾掣动大队,又似全无道理;近日交卸之际,亦似不晓事者。此间自意城、人树归后,于各营情意,不能通知。凯与翔之备细,至今未悉。舍弟沅甫于凯章极相得,本可来此以达难显之情,因家严改葬之事不可不急图,温甫归葬,亦须沅甫料理,故不克遽来。望阁下催人树、意城速来,谋所以维持凯、钤一军者,于弟大有裨益,即于江西、湖北亦关系不小也。

一、荫渠部下三杰,岘庄吾未得见,味根、孚吾则非湘军诸营官所及,不特弟思致之,即润帅亦求之若渴。石逆既有窥楚之说,吾乡南路自非刘培元所可了。计印渠此时必已成军再出,恐草草编伍,不暇训练,即须往防郴、桂一路。楚勇若能约束训练一番,其耐劳远胜湘勇。岷樵之余韵,当更长于罗、李诸公也。若复草草而出,虽不甚满人意,正自足当一路。求阁下先置郴、桂、吉安等处,将来归并浔湖,但在大江两岸,则隶敝处、隶润处一而二、二而一耳。去年江西保印渠考语平淡,简放似尚渺茫,若须早为之所,则请由籲帅主稿,挈列贱衔多一次奏保,于印渠非有所加,或放一实缺,亦为时得一好官。

一、新年屡接鄂信,却未提及七罪魁事。欲湘勇之再振,诚不可无以威之,然屡胜之余、极盛之后,恐亦如古人所称“再实之木,其根必伤”。比来湘人应募者少,即营官、帮办亦多倦游,不知尚能支撑几年否。

一、胜克斋未闻其病。见其近日一疏,极陈皖北事不可为,大约两淮群盗、中原之祸未已。阁下去年嘱弟留心马队,弟以调察哈尔之马、练淮南之勇入奏。顷得润公信,言牧厂官马决不可用,前奏又无当矣。办马尚易,骑将难得,阁下所赏之田兴恕,可改一骑将否?此外无闻也。诸维心鉴,顺请台安。

意城仁弟处,并求送阅。

0084.复郭崑焘二月初四日

说明奏调郭嵩焘尚属无误,曾国荃不能遽出,请其与王勋来维持景德一军。告移营湖、浔之议暂缓,即日妥办各请恤、请封及安仁保案、邓弥之捐案。

意城仁弟亲家阁下:

二月三日黄辅清、瞿遵顺到,接惠书二件,敬悉一切。此间军情,本日复季公一书已详数事,计可入览,其琐事应复者,条列如左:

一、筠公入直南斋,此间于正月十一日附片奏请来营,方意其有小谪红尘之慨。曾与诸友戏言,鄙人运气不齐,累及六亲。今来书以为愈速愈妙,则前请尚属无误。细思从事海疆,与黄、何、桂、花诸公相处,又不如此间之得以自由也。

一、九舍弟因改葬觅地,春雨连绵,毫无头绪;又以温甫灵榇将归,舍间设位成礼,家叔病近中痰,六弟妇素性激烈,数者皆须沅甫照料,不能遽出。此间自阁下与人树去后,与各营情意不通。沅甫既不能来,尚求阁下与人树来此一行,维持景德一军。不过两月工夫,沅甫一到,阁下可仍归矣。笔墨之事,概不以相累也。尊处移居之局,早迟不免,然亦难咄嗟立办。阁下能于二月杪还营,则四月可还湘过节,届时移居,亦尚不晚。筠公既系奉旨来军,目下难遂还家,来此一见,商定家事亦妙。

一、此间移营湖、浔之议,久已定计。润公、希庵、雪琴三人亦嘱其早去,因官绅挽留,未忍遽行;且经过饶州而不少停驻,景镇未破而遽驻船上,皆近于取巧。不如待新添兵勇到,抽出现在护卫之三千人往助凯章,则吾之进退更得自便,于闽督、江抚及建郡官绅挽留之意,亦无拂也。

一、各请恤、请封及安仁保案、邓弥之捐案,皆即日妥办,断不久延。

一、枚村处,兹办一咨、一札。枚、凯各统一军,各带三千人,余久有此议,与高叟缄商,尚未接回信也。即候日安。

0085.复刘长佑(1)二月初五日

告其师必从郴、桂一路入手,在湖南则以剿为堵,在江西则两面夹攻。附告麾下军情及部署。

印渠仁兄大人阁下:

别后刻深驰念,顷奉惠缄,借审台候增绥,至慰至颂。

自南安告陷后,湖南边界震惊,贵军见既选募成军,自当所向克捷。窃计雒师必从郴、桂一路入手,在湖南则以剿为堵,在江西则两面夹攻。左季翁书来,亦持此议。

浚川兄一军,于正月初五抵赣,初拟解信丰之围,既因遮镇兵到,贼围稍松,而南康之贤女埔地当冲要,势急孤危,遂于十七日驰抵该处,仍偃旗息鼓,用田勇诱贼。十八日田勇佯奔,逆党追扑,官军突起,围歼二千余贼,夺旗五百余面,伪印四十二颗,差快人心。茅贼过多,专望雒师会剿,以收扫荡之功。

弟本拟正初移驻彭、湖一带,兼顾南北岸,而耆中丞及此地官绅以宁、建两属千里空虚,必须缓动,弟亦以拔营则萧军必至隔绝,是以暂留。刻拟添募冬勇三千,尚未就绪。辱承拳注,肯相助为理,实为至幸。惟视南路易了,阁下与浚川兄同赴彭、湖一带,大举进规皖、吴,则鄙衷所日夜以冀者也。

凯章兄攻景镇,互有胜负,缘饶防屡挫后,贼焰益张,贼数尤众,故未得手。现扎距镇二十余里之柳溪地方,尚站得住,攻克则未敢必耳。专此布复。即颂勋安,诸惟融照,不备。

愚弟制曾国藩顿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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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nbsp;此件收自《曾国藩未刊往来函稿》。

0086.加孙鼎臣片二月初五日

告曾国华归骨而丧元,求作《墓表》一篇。

再,上年十一月作舍弟温甫《哀辞》一首,兹抄呈法鉴。维时遗骸未获,悲伤弥切。顷得胡中丞信,知舍弟尚得归骨,而先轸丧元,尤增永恸。拟再自为《墓志》一首,以抒私哀。敬求阁下作《墓表》一篇,俾舍弟得挂名大集,国藩亦与有荣施。肃此奉恳,再请著安,不一。

0087.加刘长佑片二月初五日

告因南路吃紧,而欲其与萧军夹击,若湖南另有人往南路,则来北路更妙。

再,凯章在景德镇于去冬十二月十九、正月十一、二十八日屡次小挫,腊月二十七虽获胜仗,亦伤百余人。弟本欲调阁下来助凯章,特以南路吃紧,萧军不克独了,故思阁下与萧军夹击,而调王枚村来助凯章。若湖南另有人往南路,则阁下来北路更妙也。再请台安。0088.加单懋谦片二月初五日

告此后来往书牍,必求芟除繁文。

再,侍此次不另封全柬者,以荷承爱注。此后来往书牍日多,必求芟除繁文,故敢以简率为喤引也。

0089.加耆龄片二月初五日

求照拂萧军。

再,景德镇二十八日又复小挫一次,南北两路皆不甚得手,殊深系念。萧军去弟处尤远,声息难通,求阁下格外照拂为感。0090.加左宗棠信尾片二月初六日

告萧启江、张运兰均小挫,望催王开化来。

顷得信,浚川二十日小挫,阵亡二百六十四人,幸二十二、二十四连日出队,贼已退窜,或可站住。凯章二十八日小挫,尚无禀来,万望催枚村来维持此军,为荷。

0091.复胡林翼二月初六日

告刘长佑部下之三将,已缄商左宗棠,令先防南路,与萧军夹攻。忧张运兰军殆不可保完,拟移驻抚州。奏调西丹之事,请其与官文主稿,告已令李鸿章至淮上招募马勇五百人。

润之宫保老前辈大人阁下:

正月二十八日奉复一缄,虔申谢悃,想达宏鉴。二月初一、二连接十二、十四惠缄,敬悉一切。所欲报者,条列如左:

一、萧浚川于正月十八日在南康之新城墟打一胜仗,夺伪印四十二颗、旗帜五百余件之多。二十日打一败仗,阵亡二百六十四人。此股匪党如张遂谋石逆之军师,六年破吉安者 、傅忠信守吉安者 、赖裕新守瑞州者 、黄玉发翼贵丈兄弟 ,向所共知者,皆在其内。闻翼逆亦实尚在此,人数多至七八万,恐非萧军所能了。湖南防界者为刘培元、彭定太,亦不足以当之。而上犹、崇义土匪甚多,将来不犯吉、赣,则为吾省之害。刘印渠部下之三将,已缄商季公,令先防南路,与萧军夹攻,暂不能来北路。将来或由吉安北下浔、湖,当令其过江,当皖北三路之一耳。

一、凯章于二十八日又小挫一次,看来此军殆不可保完。侍拟移驻抚州,凯如站得住,则侍当添兵济之;如站不住,则侍驻守抚州,与南昌省城相犄角,俾南北之贼不得联合一片,亦有小补。

一、奏调西丹之事,请官揆帅与阁下主稿,挈列敝衔。上驷院等衙门习气之坏,在京时亦颇有所闻,今既由鄂省备价赴口买马,则诸事皆得实用。侍已令李少荃专人至淮上招募马勇五百人,待其到时,试行操演,未必能与西丹高驾,要当差胜于江以南之人耳。

一、胜、袁诸缄、牍读悉。淮上糜烂如此,中原之祸未央,夷事闻亦未了,四星使在上海,未归他处。如有所闻,再求便示。即请台安。0092.复彭玉麟二月初六日

告萧启江、张运兰均小挫,拟移扎抚州。询张元龙到抚否,凌荫亭军不能即赴其处。

雪琴仁弟阁下:

正月三十日、二月初一、四连接惠缄,借悉一切。

浚川一军正月十八日获胜一次,夺伪印四十二颗、旗帜五百余件。二十日小挫一次,阵亡二百六十四人。凯章一军正月二十八日又挫一次。所调平江三营、祥字一营陆续到防,士气已伤,恐难得手。仆拟移扎抚州,凯若站得住,则调普军数营以济之;若站不住,则坚守抚州,水陆依附,与省城相犄角,与湖口水师亦尚相联络,南北两股庶不致合成一片。

张元龙不知已到抚否?船上炮手,吾即不调上岸也。凌荫亭接管吴国佐一营,不能即赴尊处,亮之。

住城之说,深感来示关切之意,然有时亦不能不顾大局,如岷樵之守南昌、次青之守玉山,皆不肯取巧者也。即请刻安。

0093.复李续宜二月初六日

谢寻得曾国华遗骸。询稍缓进剿之议定议如何。嘱入皖须有马队辅之以行。告胡林翼所作祭文,尚未能静心核校,诸《墓表》、《墓志》,均拟于春、夏间写成。

希庵仁弟亲家阁下:

二月一日接正月十三惠缄,敬悉一切。

蒙派朱蔡七与刘步瀛往寻舍弟温甫遗骸,果得归骨家山,合家感荷大德,曷其有极。比想已自鄂南旋矣。

稍缓进剿之议,仆于润帅缄内已屡次言之,不知近日定议如何?即阁下入皖,亦似须有马队辅之以行。润公言三河之失,非关我军无马,事或良然,然捻匪马多,倘挟全力来扑我湘军步队,终恐为贼所眩也。

承嘱为润帅所作祭文稍加参订,润帅前缄亦以见嘱,日内因萧、张南北两军俱不得手,心绪不佳,尚未能静心核校,容当如命参酌。又拟作迪公《墓表》一首、温甫《墓志》一首,尚未动手。又江家与印渠、意城嘱作《江忠烈神道碑》、罗家与芝生嘱作《罗忠节墓志》,久负夙诺,均须于春、夏间偿之。肃复,即候台安。

0094.加彭玉麟片二月初六日

告张运兰又挫,请再拨一营防安仁河。

正封缄间,张元龙于初六申刻至建昌,接仁弟二十四夜惠函,具悉一切。

凯章十一日挫失后,添平江三营,本已扎稳,不料又有二十八日之挫,尤可危虑。亲兵营船二十号,仆令其即扎抚州老营,若果移抚,则水陆依附也。弟处若有余力,请再拨一营由瑞洪防安仁河,俾贼不得过河犯抚、建,更妙。

0095.加耆龄片二月初七日

请设法添兵以助萧军。

再,普镇函告张道,请调剿景镇,兹亦调来数营助张、刘一臂之力。萧观察军无后继,尤不放心,求阁下设法添兵助之。并求尊处常与通信。

 弟已两次缄商湖南派印渠一军由郴、桂来夹击南安,并函催印渠矣。

0096.复李瀚章李鸿章(1)二月初十日

告吴城开局材料落实,萧启江、张运兰两处军情。附告曾国华遗骸寻出。

小泉、少泉仁弟左右:

本月初二、初七日两展昆仲惠函,具承一一。借审时禧鬯适,动定咸宜为慰。

吴城开局,诸事当易就绪。凌荫廷所交文卷箱,已饬喻游击查寄,祈察收。骆中丞所咨湖南银钱数目,亦即在箱内。衡州办捐所发部照及捐生捐款数目,即当函告四舍弟属高广文缮单寄来,其分列七款清单,亦即核明奉寄也。少荃弟拟赴湖、浔一游,刻尚闲暇,尽可鼓棹遄行,以豁吟抱。

浚川正月十八在大庾所属之新城墟大捷,歼贼二三千,覆逆巢二处,夺伪印四十二颗,差为快意。当经改道援救信丰,迅解城围,一切情形已于初九日具疏奏报矣。南安贼实有四五万,并闻石逆尚在其中,不审能速了否。

凯章一军正月二十八进攻景镇,又复挫损二百余人,已饬令主守而不主战,其气尚足自固。惟婺源于二十九日克复,败贼万余归并镇上,恐其合犯张军,该处途径纷杂,备多力分,实深悬系。兄拟即日移驻抚州,去镇较近,酌量添兵助剿。且雪琴所派战舟,已抵抚郡,消息亦较流通。万一贼或内窜,即可力保抚州,不使南北两路之贼联为一片。连日为雨所阻,尚未成行。

自正月初十连城克复后,宁、建两属,人心少安。

六舍弟遗骸已经寻出,惟先轸三天未返,至为可恸。知念附及,专此布复。即颂时安,诸惟澄照,不备。

制曾国藩顿首

仲瑜仁弟老公祖来函已收到,然未另复,即候台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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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nbsp;此件收自《曾国藩未刊往来函稿》。

0097.致左宗棠二月初十日

告萧军势单,请催刘长佑速出。说明调兵之意在借其稳定之长,变勇浮动之习。已明吴国佐、张运兰二人之曲直,饬吴留勇数百,嘱张坚壁弗出。请催郭崑焘速来。

季高仁兄大人阁下:

二月九日专丁到,接二十八惠缄,敬悉一切。应复各条,具列于左:

一、浚川在南安二十日小挫之后,未接嗣音。印渠一军西来夹击,似不可缓。浚川军势太单,如有疏失,所关非小。印渠不愿归江西调遣,即请由湖南发饷调度。若上游得手,将来印渠由吉安、袁州、瑞州以达于浔、湖,与弟会合后,诸事易商,决不令印渠拂其本志,置之于江西而不之省顾也。千万请其速出。

一、调兵四百亦不为少,兵之不甚中用,弟久薄之,非至今而变易前说也。特以近日各处募勇者甚多,应募者渐少,卒之择将,甚于将之择卒,朝秦夕楚,轻去其主,辛苦教练,甫觉可用,转瞬已失其所在矣。或在此营当散勇,则贪易一营以充什长;甫得什长,又思易一营以充哨长。若兵则一列尺籍,终身不改。鄙意欲借兵呆板之风,稍变勇浮动之习,故发此议,亦劝润帅参用兵也。至行装决不可少,南山可移,此例难变。彭山屺起行之时,已嘱其向湖南省库借发,在敝处饷项下划扣矣。望速行之。

一、吴翔冈于初六日来建昌老营,弟责其一败之后,不应遽禀请撤遣,情辞太迫切,除夕不应退扎三十里,掣动大队,渠深自愧悔。察其神象,不失为血性男子,而甚不满于凯章。平心而论,二十日遽请撤遣,除夕遽行退扎,大端之错,咎在翔冈。八月二十二万年追贼,有约不到;腊月十九,景镇开仗,又有约不到;二事之错,咎实在凯章。弟前不能定二人之曲直,今请得断斯狱矣。顷饬翔冈留勇数百,数月后再行接续前稿。渠亦羞归,无以对知己,尤无以对俗人也。大约与舍弟沅甫共事、与枚村共事,皆其所愿,即浚川亦可,终当少立功绩耳。

一、婺源已于初一日克复。败贼归并景德镇,必猛扑凯章一二次,不知足御之否。二十八日之役,老湘营死者二百余人,凯章屡挫,而坚稳之气不为少挠,诚不可及。惟驻镇已久,而二十八日为贼截去归路,是其短处。现嘱其坚壁弗出,致贼而无为贼所致。半月以后,我之战舟可入,贼之粮食渐缺,或可得手。未知其能坚持否。

一、筠仙召对,圣意殷勤垂询,阁下将来自不免一出。如破格擢用,竟以黔抚一席相迫,虽题目甚难,却于滇、湘两省有益。特世变相寻而日多,人材分布而日绌,终恐趋于不支。粤捻内扰,

 、哦外伺,非得忍辱负重之器数十人,恐难挽回时局也。意城在此极有益,务祈催之速来,四月杪放归,决不食言。人树亦祈再催之。诸不一一。即问刻安。

0098.加陈源豫片二月初十日

说明对吴嘉宾的安置。

再,子序同年上禀请办江、闽交界团练,去冬曾戏批责之,中有云:“该员著书是好手,办事是外行;著书多而且精,办事偏而且蠢。”合营鼓掌,序兄亦笑不可仰,厥事遂寝。今年主讲建昌书院,仆每季贻之五十金。顷又附案以同知保之,但不令其办公事耳。所以处宿学之士,颇有当否?再问季牧仁弟亲家日安。

0099.复沈葆桢(1)二月初十日亥刻

虑婺敌并力来犯,告拟即日移驻抚州。惊闽省厘局婪肥之甚。

幼丹仁兄大人阁下:

初十日接展惠书,具承一切。

婺贼窜至天保堂一带,距景镇八九十里,距柳家湾官军六七十里,深虑其并力来犯。凯章二十八日败挫后,其气尚能自固,已批令坚守而勿轻动,倘得如来示粮尽自溃,则大局深有赖矣。弟拟即日移驻抚州,其地去景镇较近,且与湖口及省门声息易通,万一贼或内窜,即可力保抚郡,不使南北两路之贼联为一片。

此间自连城克复,逆党远窜后,人心亦稍安矣。官票停止,珂乡民困稍苏。厘局如此婪肥,江西、两湖均未至于此。陈季牧书来,言闽中领饷千金,须扣去二百,殊骇人听闻也。

婺源克后,尊处可移,催江镇军等横截尾追,勿使其麇聚景镇,且与凯章等声势联络,江君或尚能不分畛域乎!率复。顺候近安,不既。

愚弟曾国藩顿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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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nbsp;此件收自《曾国藩未刊往来函稿》。

0100.又加左宗棠信尾二月十一日

说明未早令朱、唐赴张运兰处原因,告拟移驻抚州。

再,朱、唐阴受迪庵之诫,只在弟侧护卫,不归他人节制,迪亦曾以此托弟。自迪没后,朱、唐持此议愈坚,此亦勇之陋习,兵则无是患。

 不然则早令赴凯章矣。润、希、雪三人俱嘱弟早赴湖口,此时萧军孤危,弟未便置之不顾;若印渠能至南安界,则弟放心北行矣。拟明日移驻抚州,万一景镇疏失,贼踪内犯,驻抚则可屏蔽建昌,驻建则不能兼顾抚州也。卓见以为何如?

0101.致郭崑焘(1)二月十一日第三号

告吴国佐、张运兰曲直,望挈王勋、王开化来。

意城仁弟亲家阁下:

二月初九接惠函,知尚在乡,未晋省也。此间一切调度,俱次第缄告左季公,自可徐达尊览。此次亦有书详布季公,祈一索阅。

翔冈初六日来见一次,愧悔之情与愤发之志,似终足有为。此次大段之错在翔,一日之错实在凯,今曲直了然矣。若阁下与人树在此,当早了然也。

季公书言阁下仍当出军,入局湘中。维絷之殷,不问可知。目下却望阁下来此一行,能挈枚村同来更妙。否,亦须偕人树来也。四月以后,沅甫必到,筠公亦至,则阁下可飘然远引矣。千万千万!无迟无迟!此间购得佳书数十种,若非亲举玉趾前来领取,不可得耳。复请台安。不一。

姻愚兄制曾国藩顿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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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nbsp;此信与《八贤手札》所收之影印件核对过。

0102.加陈源豫片二月十一日

赞其来缄书法极妙,望更多作楷书。

来缄书法极妙,字不满四分,而笔下有千里之势,二十年苦心孤诣,今日始有成效,可与天下共赏,钦慰之至!望更多作楷书。仆有佳文数首,将来求大笔书写上石也。再颂近安。

0103.加李续宜片二月十一日

询曾国华首级尚有寻觅之法否,告拟十二日移驻抚州。

再,先轸丧元一节,每一念及,尤为惨恸,不审尚有寻觅之法否?

此间拟十二日移驻抚州,恐景镇之贼内犯,则抚州首当其冲,不得不思所以保之。雪琴亦派水师一营来抚矣。再问希庵仁弟亲家日安。

0104.加沈葆桢片二月十一日

告移驻抚州,南北兼顾。

萧浚川军现颇孤危,弟催湘省饬印渠一军来南安会剿,与萧军收夹击之功。如其速来,则南顾无忧,弟可专图北路。目下移驻抚州,尚系南北兼顾,亦恐镇贼内犯,窥伺抚州。质之卓裁,以为何如?再问台安。

0105.加李瀚章片二月十一日

说明保抚缘由,望速开办报销局,请李鸿章自浔湖归后速赴大营。

再,萧军在南赣颇觉孤危,仆在抚、建,尚可稍为照料,北行则弥隔绝矣。景德镇官军万一疏失,贼踪内犯,抚州首当其冲,保抚尚可兼顾建昌,驻建则不能顾抚也。文卷箱钥匙,俟到抚后,专人由水路送至吴城。

调普钦堂数营赴景德镇助剿,不知已启行否?请便中一为缄催。

报销开局,总以迅办为妙,早一日有一日之益,速一日省一日之费。局用不可太啬,筱泉代我作东,饮食须常丰洁。从前办数年苦粮台,此际宜办数月甘报销。仆赖雪琴厘金之赠,近日颇不穷矣。一笑。

少泉自浔湖归,仍望速赴大营,以慰驰系。至嘱!至嘱!手此。再问近好,不一一。

通家生曾国藩再拜

0106.复左宗棠二月十三日

告婺源、浮梁皆复,萧军亦克南安。正移营抚州。

季高仁兄大人阁下:

二月十二接正月晦日惠缄,具悉一切。时尚未接弟四、五号也。

顷得王钤峰信,婺源克后,浮梁亦复,养素水陆皆获胜仗,凯章从此当安稳矣。彭声发与二朱能速来,自是妙着,惟朱南桂近亦甚病,必难成行,而敝邑并无老勇可募,董泽之蒲罄矣。如天之福,景德镇贼能自退,凯军尚须加意调养,始能徐还旧观。萧军于初三日克复南安,军威渐振。

弟于十二日冒雨拔营,仅行十五里,今日泥深,小住一日,率报数语,统俟续致。即请台安。

今日奉廷寄,筠仙果赴天津矣。

0107.复胡林翼二月十五日

告水师操习陆战,须另求统领,另募桨手,另造船只,询陈、刘、李三人可为统领否。询马队不知又有变议否,陕甘亦有马可买否。告婺源、浮梁克复,凯军可无虞,南安亦克,萧军应足自立。所部于十二日拔营赴抚。

润之宫保老前辈大人阁下:

二月初十、十二接二十七、初三两次惠缄并说帖一件,敬聆一切。所欲复者,仍条列如左:

一、水师操习陆战,冲出下游,亟肄以疲贼,多方以误贼,此自胜算。七年阁下曾上一疏,与此亦大同小异。四年黄麓西上一说帖在侍处,亦大同小异。国藩浅见,窃以为:吏治,有常者也,可先立法而后求人;兵事,无常者也,当先求人而后立法。求人以统领为最难,营官亦颇不易得。厚庵自三河大变后,怆怀同志,度其情态,且如中钩之鱼、失配之鸟,势难强其另辟门面,重立规模。雪琴亦久疲思息,非复有朝气可用,纵强之使为统领,亦必不讨好。若于杨、彭二公外别求统领之才,不知陈金鳌、刘国斌、李成谋三人可统此席否?若水师营官中不能挑出统陆兵之人,而另择一人纳入水营,诚如尊虑,必不惬洽。此陆军坐船以求统领为第一义之说也。至抽勇三分之一以习陆战,恐杨、彭及各营官、哨官皆不甚愿。自庐州再陷,巢湖水师好船、好炮尽以资贼,计亦必出江与杨、彭决战,水师抽勇登岸,固亦不可不慎。鄙意抽拨水勇操习陆战,不过欲其熟舟楫,彼此联络耳。却须准其另募桨手,补足原额,其船只则须另行打造,如极大舢板、如渡船、如长龙之无平盘者,与贼舟相似,而不用前此之师船,或者人人乐从此段议论。侍不写信告杨、彭,恐先淆乱水营之耳目也。

一、官揆帅欲奏调察哈尔马千匹、大凌河千匹,采买千匹,自是欲与侍原奏合符起见。旋奉寄谕,令斟酌采买,不知又变议否?侍建策时,尚未悉官马若是之不可恃也。且待秀帅会尊处复奏后,再行酌定。采买何必定北口?陕甘去鄂稍近,亦有可买否?田兴恕似可为骑将,已缄商季高兄矣。

一、普镇将处已调二三营,并咨明尊处。婺源初一日克复,败贼窜归祁门,浮梁亦克,凯章一军从此无绕抄后路之患。而刘养素又于初五日大获胜仗,夺贼战舟五号、小船数十号,烧沿河贼垒十余座,凯军亦可无虞。萧浚川于初三日克复南安府,贼党多趋出粤之路,不知其果大去否。有此一克,萧军应足自立矣。侍前因景镇之贼图犯抚州,已于十二日自建昌拔营,十六可到抚郡。

舍弟温甫归骨,前承厚德,合家衔感,先此肃谢。敬叩勋安。 荷塘铺

0108.加刘于浔片二月十七日

嘱小心坚持,无使将士因胜稍懈。

再,前接王钤峰信,言浮梁已被乡团克复,想未确也。世态冷暖,弟所熟谙。阁下艰难情况,刻不去怀,但求筱浦先生能拨兵相助。景镇克复,则来缄所指尽易商量。目下尚祈小心坚持,无使将士因胜稍懈为要。

0109.加胡林翼片二月十七日(1)

谢曾国华灵榇过黄时情文优渥,告以水师改充陆勇,不能不另募生手补额,另造渡船等式。

正封缄间,杨名声于十六日回营,具述舍弟温甫灵榇过黄,荷蒙情文优渥,行路感泣,矧在骨肉,悲感曷极,临风百叩。

以水师改充陆勇,而另募生手以补水营之额;不用师船,而另造渡船等式,殊增浩费,于尊意变法之中,微寓省费之道,已觉相背,然揆以水营近日之情态,恐须如此,乃克有济。若图省费,则可径行裁撤水军三四营,全改陆军,亦犹可办得到。若必强其忽水忽陆、是一是二,则一舟之中,有改陆有不改陆、有加饷有不加饷,势必窒碍难通。耳不两听而聪,目不两视而明,兵勇愚蠢,自须专习一途,以壹其心志。上岸杀贼、洗足上船之说,当筑濡须坞时,已知其不可行矣。聊贡刍荛,以备采择。手此,敬布谢悃。再颂润之宫保前辈大人日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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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nbsp;此信原无日期,以信中“杨名声于十六日还营”,且置于十七日一批信中,故定为十七日。

0110.加耆龄片二月十七日

告浮梁克复之信似不甚确,询可否调用新城雷令。

再,浮梁经乡团克复之信,似不甚确。如果有此,则镇贼自难久踞。刻专使往查,尚未归也。用兵日久,营官之才尚可强求,惟统领竟不可得。次青去年投戎从笔,将来恐又当投笔从戎。新城雷令闻系一好营官才,弟欲调用,兄见许否?

0111.致彭玉麟二月十七夜

请与杨岳斌另生妙法,于下游稍出奇兵。请饬令觅曾国华忠骨者无庸再觅。告普承尧一军,难令独当一面。请饬查夏銮请恤事。梁、黄应迅速调归,水师不须另拨亲兵营来。

雪琴仁弟大人阁下:

初十、十二至十七连接初二、初六、初八至十四日四次惠缄,敬悉一切。应复事件,条列如左:

一、水师改习陆战事,仆昔年亦常持此论,后思之亦多窒碍之处,今观来示所陈,多苦心体察之言;然润帅之志,思欲出奇制胜,亟肄以疲贼,多方以诱贼,若非从水军设法,则陆军更不能出奇矣。总求阁下与厚庵另生妙法,于下游稍出奇兵,则楚军乃有生动之趣,贼亦不敢壹意上犯。

一、舍弟温甫忠骨业经寻得,初三日自黄州还湘,荷承格外关垂,感激何极。李秉苑所雇之姜姓,望饬令无庸再觅。

一、普镇一军,难令独当一面。仆前令其派二三营赴张凯章处助剿则可,若令其出建德以攻景镇之北,则与凯章两头隔绝,恐必误事。婺源于初一日克复,浮梁之克,则似非确耗。江军当可来镇会剿,养素前与张小浦先生有约也。李军来否,则未可知。幸南安克复,萧军或可无虞。

一、夏銮之请恤事,系四年随案奏请。去冬系申请承袭,本系新样办法,比即批发,不知何以尚未接到,请一饬查。批抄一阅。

一、润帅调梁、黄赴浔湖,以便宝勇全军赴镇,极为可感。然皖北贼势浩大,甚于景镇,普军固可全调,梁、黄亦未可轻拨。今鄂中有警,自应迅速调归。

一、水师蒙调亲兵营来抚,中营赴镇,甚感甚感!仆前欲派水师防安仁河,即指赴镇之一营言之,盖利则攻镇,不利则防安仁也。兹已派中营,不须另拨矣。复请台安。润帅信缴还。

0112.加邵懿辰片(1)二月十八日

请另纂其父墓表,婉转说明张芾应回籍守制。

再,承大著《墓表》,自首至尾,皆论弟夺情之事,此似表弟之墓,于先君子无涉。弟以十二月接到,时事与大篇中所陈各情多有不合。先人葬地,刻下正谋改卜,可否敬求鸿文另纂一通,增光泉壤,垂示家牒?幸切幸切!

张小浦中丞之事,圣恩已许其守制,特以主者未能宣广仁化,速择替人,致令进退两难。其汲汲求去,亦自持之有故,阁下所谓责之大义者,不审云何?考经典中言夺情事,惟《公羊传》较详。孔子以三年之丧而从其利,微示讽戒,则固未深许也。后世夺情,大约君固留之,臣固辞之,两尽其道,未有君以为可去,臣自请夺情者也。近世官场丁忧,率不回籍,或奏、或咨,留营、留省,自请夺情,习为常例。鄙人不幸两次夺情,皆介乎可去可留之间,进退之际,茫无依据,至今惶愧。

军事非权不威,非势不行,弟处无权、无势之位,常冒争权、争势之嫌,年年依人,顽钝寡效,惟冀一二有道君子赐之针砭,兼亮苦衷,即深夜冥行,庶有见明之日。若不揣其本,而齐其末,不知者弃之惟恐不速,知我者复责之惟恐不周,则歧路又歧,将奚所适从也?廿年挚爱,聊一鸣白,惟无弃其隘薄而更惠以法言,感幸曷既。再请位西仁兄大人著安。 抚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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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nbsp;邵懿辰(1810—1861),字位西。浙江仁和人。道光举人。官刑部员外郎。著有《礼经通论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