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35. 致胡林翼三月十五日
攻徽失利，祁门亦不可恃。江省有刘、张二营，似可无虞。
润之宫保老前辈大人阁下：
十四日接初八惠书，敬悉玉体日痊，精神清爽，至慰至幸！
此间攻徽州者近九千人。十二夜贼匪焚村劫营，我军二十二营中，惊溃者八营，完全无恙者十四营。伤亡不如初五之多，而士气大减，贼氛日长。本日来休城外，不知果猛扑否？云岩等劝我急回祁门，实则祁亦不可恃也。
春霆初十日自湖口起行赴鄱，不知左公能在乐平久持以待鲍军之夹击否？江省有刘胜祥、张运桂凯章之弟
二营，似可无虞。此外则皆值阽危之际，未卜能出此险否？
侍往时自处过亢，近日学公之虚心，略有入处。而时事相迫，日处危机骇浪之中，不克从容渐进。昨劝公不逆不亿，侍日来逆亿殊甚，且近慌乱，尤以为愧。复问台安。
436. 致张韶南隋藏珠三月十五日
废锡不可为子弹之用。当由下隅阪赶紧陆运，或请姚扎桃树店，专办陆运事件。
泮山尊兄、龙渊尊兄年大人阁下：
专足来，接惠书，知十三、四奉达两函，尚未入览。
米仅六千石，殊不为多。日内收到捐款，即当先行给价。废锡不可为子弹之用，锡熔化而铅难化。徽、休间大屋多锡枧、锡溜，日内被游勇拆去，收买当不甚难，试行制办果易熔否？
趁此桃树岭一线未梗，当由下隅阪赶紧陆运。或请秋浦兄驻扎桃树店，密传浮梁令亦驻该处，雷厉风行，专办陆运事件。子药、火绳均须为三月之储。平日不操演，除贼围营外，不放一枪，当尚易接济也。景镇得手，即咨浙军会剿。复问台安。
437. 复李榕[1]三月十五日酉刻天黑时泐
外间颇言贼踪已近石牌，应请即于十六日拔营回省；吴牧水营酌留一二船于东流，余亦全带回省。
申夫仁弟左右：
十五日未刻接十三夜惠书，具悉一切。
贼匪回窜之说，恐不可信。本日一牍调贵军回剿北岸捻股，已接到否？
外间颇言贼踪已近石牌，省城除湘后、义从三营略佳外，余三新营皆不可恃，应请阁下即于十六日拔营回省，酌留一二营于东流，待李淳元来换班后，再行北渡，阁下可率三四营星速来省也。
吴明善之水营酌留十[2]
二船于东流吴牧亲驻东流 ，余亦全带回省派哨官带回 ，请阁下即传谕吴牧知之。顺问台安。
国藩顿首
[1]
此件据阳湘提供的曾氏手迹补。
[2]
“十”，疑为“一”。
438. 复刘建德三月十五夜
请拟一旧捐实收式样实稿。催捐式最要紧，不必来休。
馨室尊兄大人阁下：
顷接十四、五两次惠缄，具悉一切。
江职员于新写千二百两之外，其旧捐仍须勒缴，不可宽贷。若非万分危迫，仆亦不肯勒民以供军也。实收式样，请阁下拟一底稿，以便核定发刻。催捐事最要紧，台旆不必来休。顺问刻安。
439. 致左宗棠三月十五夜
攻徽受挫，士气日减，专盼左、鲍克复景镇，乃有转机。
季高仁兄大人阁下：
数日不接惠书，正深悬系。今日有勇自婺源来，言沿途遇逃出难民甚多，皆言贵军在乐平大胜，被掳者均得逃归云云。为之一慰。
此间攻徽各军十二夜又挫一次。盖打行仗未带锅帐，在附城大村打馆，贼以二更焚村劫营，我军二十二营中，惊溃者八营内有凯部三营，其二营惊而不溃，完好无恙者十四营内有凯部六营 。虽伤亡不满百人，而士气日减，贼氛大长。现在敛兵为坚守之计，专盼贵军与鲍公克复景镇，乃有转机。
景镇如克，应请贵部迅速跟追，力夺婺源。贼若不能占婺邑之坚城，则可不再踞上溪口，再踞屯溪，而徽城仍可得手。尊处当此大敌，苦战之后，如能摒挡速进，则以千余人进婺源，六千人进屯溪，上之上者也；若太疲乏，不能远行，亦须速进婺源为妙；若目下正在相持之际，则须待鲍军来，以收夹击之效。顺请台安。
440. 致朱品隆李榕[1]三月十六日
务宜竭力加修祁门碉垒及历口濠沟。
云岩、申夫尊兄阁下：
十五夜接申君信，急催鄙人回祁。鄙人非敢弃祁不顾也，惟念休、祁、渔、柏、羊、历六处，祁门尤难放心。一座空城，仅来数十贼即可焚烧。城焚则北门四垒亦大失势，而远近传闻，尤不冠冕。鄙人若不在祁，仅云岩在祁，则守垒而不守城，于职分无亏也。目下四垒并不甚可靠，必须赶紧加修，以为云岩自全之计；又于南门、西门外修小石垒三四座，以为卫城之计；又将河边石碉修成，为仆全身之计。三者俱就，仆自迅速回祁。若犹是前此四垒，以新挫之营守之，贼至必溃，何足恃哉！务宜竭力加修，千万千万，至嘱至嘱！顺问近安。国藩顿首。
再，历口三营亦不放心。请云岩严嘱沈、张加挖濠沟。只就现濠加深，不可另挖一道。又请晓岑兄切致芋庵，专以修濠为事。贼若再至，不特祁门无兵往援，即历口营内亦不可乱放一枪。一则火药宜省，二则恐其久围，药尽而尚不去也。务宜再三叮嘱。现接探报，南京老贼往援安庆，调石埭刘、古部下五千人往守南京。纵系的信，亦不可不防。又行。
[1]
原件藏北京图书馆，有正文而无加片，时间署为二月十六日，而家藏稿本署为三月，文中所言事亦在三月，知原件二月为三月之误。此次修订，承蒙阳湘提供加片手迹，从而据此手迹再予订正。
441. 复吴敏树三月十六日[1]
赞吴排定付刻毛西垣遗诗之举。
南屏仁兄大人阁下：
顷奉惠书，敬谂道履康愉，著造宏富，至以为慰。
弟以徽州战事，自祁门来休宁，《西垣诗集》尚未得见。此君要自迥出辈流，七律尤为卓绝。经阁下为之排定付刻，知去取自有义例，逝者为不朽矣。国藩于诗，本无所解，当道光辛丑、壬寅间，于西垣诗卷妄有评骘，追思多可笑者。阁下不概刊落而附赘其上，适足以点污西垣。王介甫诗云：“瓦亦自破碎，岂但我血流。”此事亦有损于西垣，岂但弟之耻哉！[2]
[1]
原件无时间，此据曾氏《日记》定。
[2]
曾氏家藏稿本在此处有勾勒印记，疑有删节。
442. 致彭毓橘三月十九夜
请速回安庆，布置防守，不必管南岸事。
盛南表弟阁下：
顷接九舍弟信，请阁下至东流、建德料理转运事件。安庆现当十分吃紧之际，阁下为该军必不可少之人，请即日速回安庆，布置防守，不必管北〔南〕[1]
岸之事。特此飞布，即问近好。
[1]
“北”字显系“南”字之误。今据《日记》、《家书》是正。
443. 致左宗棠三月十九夜
霆部副左、新中等营均不可恃。敌若败退，求饬部下追至婺源，无令踞城。
季高仁兄大人阁下:
弟以十九日自休宁回祁。接鲍公信，内有抄阁下十四夜函，云日夕不能收队，至为悬系。
此间纷传景镇无贼，想全趋乐平矣。日内已与鲍军会合否？霆部之副左、副前见仗太少，新中尚未见仗，河溪营亦不可恃，乞公与鲍公体察一番。贼若败退，求饬贵部追至婺源，无令踞城为妙。顺问台安。
444. 致杨岳斌三月二十日辰刻
请将杨占鳌一营调回。陆运之事，不必派水勇往护。
厚庵仁弟大人阁下：
前有公牍请阁下派船至都昌。旋接大咨，知已派杨占鳌赴该县，又咨请酌派水勇护送陆运。兹饶州之贼全萃乐平，左、鲍两军往剿，应可无虞。而北岸值万分紧急之际，尊处之船全行派出，身边为之一空。特此飞布，请将杨占鳌一营调回。陆运之事，敝处另行经理，阁下不必派水勇往护，免致船上误事。敝处亦另札杨占鳌速归矣。顺问台安。
445. 复吴坤修三月二十日
祈详示武穴、黄梅、宿松失守状况。攻徽无利，现已收回。鲍、左拟会剿乐、景。已札止杨占鳌带船赴都昌。
竹庄仁弟大人阁下：
十九日接十四日惠书，知武穴失守，九江戒严，尊处拨江必胜往守。至慰！至慰！又闻黄梅于十三日不守，宿松于十四日不守，想即武穴股匪。尚斋接其弟湖口信，又言武穴未失。均祈详示。
此间两次攻徽无利，现已收回。祁门各岭，日内平安。鲍军在故县渡过，拟会合左军先剿乐平，后剿景镇。闻杨占鳌奉杨军门之檄，带船赴都昌，兹以札止之，请专人送去。即问刻安。
446. 致彭毓橘[1]三月二十日申刻
务祈于即刻带两哨队伍速回安庆，所有转运事宜概不必管。
盛南表弟阁下：
十九夜寄去一缄，嘱贤弟速回安庆，不知何日可到？
闻黄梅之贼十六夜到石牌，计十九必到集贤关。务祈阁下于即刻带两哨队伍速回安庆，帮同照料，无得片刻迟延。所有转运事宜，或张小山接办，阁下概不必管也。顺问近好。
[1]
原件无标题，此据内容所加。
447. 复毓科三月二十一日午刻
祥营自当留省，请即令张军来皖。目下尚无力分兵援吉、袁。信、玉、丰三城兵力尽敷防守。广、玉、湖、建守城有功人员，应概予优保。若抚、建、广、浔四府得人，则省城安如泰山。
右坪仁兄大人阁下：
十九夜接奉初十日惠函。久不得手示，此次如获至宝。应复应商之件，分条奉布如左：
一，省门现有刘胜祥一军，张运桂一军，闻人心安定，买卖照常，极慰！极欣！鲍军目下不能赴省，祥营自当留省，不可回信州矣。闻已饬添三百六十人，应请再令添募百四十人，弟前此已面允其添五百人也。该将带千余人尽足胜任。至张运桂之千人，其兄凯章望其速来皖南。如果省城安稳之至，请阁下即令张将来皖，归凯章处。
一，左京堂于初六、初十、十三等日，均在乐平大获胜仗，现令鲍军亦至乐平会剿。如能将伪侍王股匪击退，则江西之北边必可安静，仅南路有伪忠王一股在腹地耳。弟必拨一军赴吉、袁一带痛剿，目下力尚不能，亮之。弟自三月初二日赴休宁督各军攻徽，初五、十二日两次小挫，十九日仍回祁门。现在饷道不通，兵勇五个月未发饷。又安庆舍弟一军于十八夜援贼来扑，正值危急之际。然当壹意坚持，以待事机之转。若景镇、安庆有一处得手，则可分兵援吉、袁矣。
一，阁下札屈道添五百名，王道添五百名，与弟处之批不约而同，甚妙！甚妙！来函留刘芳成宝后勇七百名，大咨则并此已全裁去，弟意亦以全裁为是。信、玉、丰三城有四千六七百人，尽敷防守。其彰奇现留之千名，将来亦请全裁，目下不可太骤。来示所见甚是。应缓缓图之。
一，建昌官绅文武坚守二十余日，实为非常之奇功，应概予优保。请尊处主稿，挈列敝衔。黄守应饬司详实授建昌府，并保以道员记名，遇有江西道缺，请旨简放，赏戴花翎。其二子亦应优保。弟拟将广信、玉丰、湖口、建昌数处守城之功，专折特保数人，亦会列台衔也。阁下去年委钟署广信，委黄署建昌。二守保全两郡，收此奇效，老眼无花，钦佩之至。顷委蔡署九江，人地亦极相宜。惟抚州钟守不甚得力，临川马令尤浮滑，应请阁下另委能手署此两缺。若抚、建、广、浔四府得人，则省城安如泰山矣。省垣城守不可一日无备，前函商以王守必达署首府。渠充敝粮台提调，于各营皆易联络，才能肆应，于守城亦有阅历，如此位置，似尚妥善。许守不谙军旅，饬司另委一缺可也。
敝处艰险之状，以此两月为最，然军心尚不涣散，足慰垂廑。复请台安。不具。
448. 致唐义训娄云庆三月二十一夜
认真赶挖渔亭各濠，以防景镇遁敌，并派人至上溪、浙岭等处梭探。
顷据探报，景德镇之贼已于十八日退尽，十九日即至婺源，想是确信。此股虽是败贼，然人数极多，不可不加意严防。请将渔亭各濠认真赶挖，二十四以前挖毕，至少亦须二丈深。千万！千万！一面派人至上溪、浙岭等处梭探为要。顺候刻安。唐、娄大人。449. 致张运兰三月二十二日辰刻
求梭探婺源一路敌情。黄州之敌已回窜安庆城外。
凯章仁弟大人阁下：
在休旬余，醉酒饱德，情文周挚，感谢不尽。
自十七早接左季翁十二夜信，与阁下共阅后，嗣后未接续音，仅接鲍公十五申刻一信。内抄左帅十四夜与鲍信，系约鲍同赴乐平，想鲍公十六、七日必已与左军会合矣。日内外间纷传景镇业已克复。江军门之探报则言贼由甲路中云回窜，已至婺城等语，似亦非尽无因。惟未接左、鲍信，终不可恃。求阁下梭探婺源一路为要。
黄州之贼回窜，于十八夜至安庆城外。十九日因雨未出队，二十日、二十一想已围逼舍弟营盘。该处外濠极深，或足抵御。知注并闻。顺问台安。
450. 复江长贵三月二十二日辰刻
已饬渔、休两处严防敌窜婺源。
良臣尊兄大人阁下：
二十一晚接惠书，言乐平之贼仍窜甲路、富村等处，并盘踞婺城云云。景镇、乐平之贼若未退清，左、鲍二公必有信来；兹数日无信，想尚在紧急之际耳。
婺城贼踞之说，贵处探卒所亲见乎？抑在中途闻百姓谣传乎？凡谣传难以尽信。贼果窜婺，已饬渔、休两处严防矣。复候台安。451. 致张运兰三月二十二日
请勤探婺源、五岭、浙岭等地敌情。
凯章仁弟大人阁下：
戈什哈徐兆熊自乐平归，知伪侍王实于十五日败窜而去，十九日已陷婺源。此间纷传景德镇之贼于十八日退清，必确无疑矣。湖北孝感县于初九日克复，左信抄呈。婺源、五岭、浙岭，请尊处勤探。即问台安。
452. 复左宗棠三月二十三日巳初
请速进军，以二千人守婺源，五千余人驻屯溪。陈玉成日内必猛扑曾国荃营壕。拟以刘荩臣军为三省公同游击之师。
季高仁兄大人阁下：
二十二日戈什哈徐兆熊自乐平归，接十六日惠书，得悉十四日贵军大捷，十五日侍逆鼠窜而去。至幸！至慰！
黄文金、李世贤两大股悍贼，均赖大力驱除，岂特弟之私喜，江、皖全局当有转机。景德镇贼果于何日退净，此间至今无确信。十九日弟回祁门，是夕专戈什哈至景德镇探查，亦尚未归。尊处十五夜赐书至今未到，十七以后计又有赐缄，亦不知何处浮沉也。所欲商之件，条列如左，即求卓裁：
一，婺源日内正值茶市畅旺之时，申令收茶厘二千四百余金，全不解台，尽行冒销，现已撤参。应请贵部速进，以二千人守婺源，五千余人驻屯溪。一则阁下与休宁凯章军合势，徽城可以速下；二则婺源之茶、屯溪之厘大可济饷。其婺源县令，亦请由贵营委员中选择一人，弟即札委可也。
一，四眼狗于十三日破黄梅，十四日破宿松，十八日至集贤关，十九日因雨大未出队，二十、二十一、二等日必猛扑九舍弟营壕。如景镇、饶、乐果已一律肃清，当檄鲍公仍赴东流、建德一带。怀宁危，则鲍公渡江救援怀宁；安，则鲍公扎张家滩一带，以屏蔽饶、景而规复池州。
一，官相奏请骆帅先援湖北，后援江西。骆帅奏自率黄子春军入蜀，而派刘荩臣四千六百人由鄂援江，计日内必在德安、云梦等处。弟函商润帅，拟以刘军安置九江、瑞、临一带，为两湖、江西三省公同游击之师，北不渡大江，东不渡赣水。阁下最初所料，防李寿〔秀〕成由瑞、临趋浔者，得此一着，应足御之。荩臣于瑞、临本是多年熟游之地，而其兵力亦尽足制李寿〔秀〕成一股，阁下与鲍公皆可不必回顾江西腹地矣。
一，骆帅弹劾翟中丞，廷旨以毛寄云任之。此君好人好心，能听善言。公所见湖南利弊，有应行兴除者，乞示知。弟与润帅皆可转告，兄亦可自告之也。顺问台安。
453. 致胡林翼三月二十三日巳初
南岸局势已松。怀、桐吃紧，鲍军恐救援不及。请饬刘荩臣速赴九江。
润之宫保老前辈大人阁下：
二十二日接左帅十六日信，知渠十四日又获大捷。伪侍王于十五日鼠窜而去，景德镇亦有克复之说。南岸局势已松，可释廑念。
狗逆狂窜集贤关，日内猛扑舍弟营濠，不知若何危险，思之震悚！闻孝感于初九日克复，希帅可率成镇一军回援怀、桐否？饶、景如果一律肃清，必檄鲍军救援江北，但计期已在半月以后。怀、桐之安危，在此五日之内已决雌雄，不待半月也。
刘荩臣岳昭一军，骆帅奏令先援湖北，后援江西。鄙意欲置之九江、瑞、临之间，为江、楚三省公同游击之师。侍与左一信，抄呈一览。阁下如以为可，请饬刘军迅赴九江防剿李秀成股匪，侍不知荩臣现在何处也。顺问台安。
454. 致鲍超三月二十三日巳正
请速赴安庆救援。
春霆仁弟大人阁下：
自得十五日惠书后，未得续音。
闻伪侍王李世贤已于十五日鼠窜而去，十九日陷婺源县，不知景镇、鄱阳现已一律肃清否？如果一律肃清，则请阁下迅率所部仍回下隅阪，以便渡江救援安庆。四眼狗于十八日至集贤关，十九日因雨未出队，二十日入安庆城，计日内城贼援贼必猛扑舍弟营濠，求阁下迅往救援。千恳万恳！兹将舍弟家信抄送一览，望与左帅并阅。请阁下即日拔营前赴江滨，仆亦于二十六、七日拔营赴东流，或先与阁下在桃树店一会，或至建德相会，统祈速酌飞示。即候台安。
455. 致张秉钧三月二十三日
请速解银以济安庆眉急。
小山尊兄阁下：
闻台旌已至东流，不知现移下隅阪乎？抑仍在东流城外乎？
安庆舍弟处日内危急之至，又无银钱可用。王令所解之四万两，想已交张遇春解祁。汪令所解之二万，请即用舢板送交安庆舍弟处，以济眉急。仆亦于日内赴东流，饶、景、鄱、乐已一律肃清矣。顺问台安。
456. 致彭玉麟三月二十四日
安庆危急，已派朱、鲍往援。
雪琴仁弟大人阁下：
专足至，接十三夜信，知孝感已克，复将谋德安。至慰！至欣！
狗逆以零支牵制上游，而自率悍贼直扑集贤关，日内舍弟处十分紧急。国藩令朱云岩带五百人前往帮同守濠，令鲍春霆带八千人由红店往援，鄙人亦移驻东流。兹将批春霆禀抄呈一览。顺问台安。
457. 致杨岳斌三月二十四日
朱、鲍往援北岸，求预备船只。
厚庵仁弟大人阁下：
狗逆到皖即与城贼通气，而舍弟反东西隔绝，殊为可虑。国藩令云岩带五百人由东流至盐河登岸，以助守濠内，大约二十八、九可到；又令春霆带八千人由下隅阪至红店登岸，助攻关外，大约三十、初一日可到。两起需船，均求阁下预备。鄙人二十六日拔行，计三十日、初一可抵东流。舍弟阅历尚少，此次扼御悍贼，坚守十余日，殊不放心。请阁下代为照料一切，不胜感荷！顺问台安。458. 复陈源豫三月二十四日
白金三百两，拟交陈杏生兄弟。此间军事危险至矣。
季牧仁弟亲家大人阁下：
专使至，接惠书。具悉兴居康吉，政祉增绥，至以为慰。
白金五百两，其建昌之二百即已领收，其蜀中之三百，即日当专人送至省城，交杏生兄弟三人领收。此项系树堂捐买功牌所得，本属无主之物。兹以付杏生兄弟，以为阁下分颁诸侄也可，以为鄙人赠同年之子也可，以为树堂恤故人之子亦可。
此间军事危险至矣。自去冬至今，常有悍贼二十万围绕祁门之左右前后。兹幸三面肃清，仅前面有贼，可谓万幸。而舍弟在安庆又被悍贼围攻。兹将本日附片一件、鲍镇一批抄呈，可得梗概。
阁下欲离闽赴营，兹备公牍奉达。顺问台安。
459. 复吴坤修三月二十四日
安庆危急，已飞调鲍军往援。
竹庄仁弟大人阁下：
顷接二十日手书，湖口至祁，四日始到，犹嫌其迟。
伪侍王二十万众经左军屡次痛剿，殊快人意。目下饶、景、浮、乐一律肃清。惟安庆紧急，飞调鲍军往援，鄙人亦即日移驻东流矣。兹将批鲍禀语抄览。外官相公文请即递去。顺问台安。
460. 复吴嘉宾三月二十四日
建昌之守，当议一长久妥善之策。江西北境肃清，安庆又被围逼。
子序仁兄同年大人阁下：
使至，接惠书。伏承兴居康吉，勋祉日崇，至以为慰。
建昌无兵无饷，坚守二十余日，可谓奇功。尊处异军特起，足壮郡人之心，而寒逆贼之胆。此举其偏而不蠢乎！弟自去冬以来，艰险万状，无一旅往援建昌，引为大疚。此后建昌之守应如何而臻永固，请阁下与印山太守及诸官绅议一长久妥善之策，当即照所拟办理。
伪侍王一股绵亘鄱、乐、浮、景、婺等处二三百里，为数不下二十万，左军屡次痛剿，驱之东还。目下江西北境一律肃清，而舍弟安庆一军又被四眼狗围逼。一波未平，一波复起，无日不在危机骇浪之中。本日有附片一件，钞呈台览，可以得其梗概。诸希心鉴。顺问台安。
461. 致左宗棠三月二十五日午刻
请进剿婺源，分兵守城，速进屯溪，然否，求酌之。已嘱曾国荃等多守几日，专待鲍、李之援。保举三月各大仗一事准于五日内出奏。
季高仁兄大人阁下：
昨有公牍请老兄进剿婺源，分兵守城，速进屯溪，不知阁下以为然否？如其不可，则请收复婺源后，以少半守婺，以多半仍驻景镇，更为稳实，求兄酌之。弟之调度远不如兄，无所庸其谦也。
接九舍弟二十三日信，四眼狗于二十日在长濠之中空一段靠菱湖者，用小划渡狗入城，与城贼通气，反将九舍弟与满舍弟东西隔为两截。二十二日，满舍弟派队出濠打仗，又小挫一次，伤亡百余人。所幸厚庵日日在舍弟处，又抬船入湖，二十二日力战，夺贼炮划二号，小划三号，或不至再有疏失。弟嘱舍弟等断不可请多公来援，留多公在桐城境专防林绍璋、黄文金、洪仁玕等股；亦不可请胡帅自援。多守几日，专待鲍、李之援，亦不过四月初六、七、八等日必可到矣。
弟赴东流，非其本意。若公能克复徽州，弟仍当入山驻扎休宁等处；若鲍公可不北渡进攻池州，弟在东流略有气势。否则专谋一己藏身之术，亦不为也。
公营保举三月各大仗，准于五日内出奏。顺问台安。
462. 复张运兰三月二十五日未刻
恐敌循李秀成故辙。派鲍救援安庆，朱亦自请帮守城壕。务乞将游勇抢劫者及假号牌入休城者立正军法。
凯章仁弟大人阁下：
昨接惠函，尚未奉复。顷接二十四日申刻来示，借悉一切。
婺源既已无贼，左军当可速来；惟尚盘踞德兴等处，则左公或当以二三千守婺，留四千人仍扎景镇，恐其回窜也。玉山、广信守城之人与守城之具均尚可靠，但恐循李秀成故辙，广、玉未破，遽窜抚、建，是可虑耳。
国藩准于二十六日起行赴东流。派鲍公救援安庆，朱云岩亦自请带五百人，帮舍弟沅甫坚守墙濠，余嘱其限半个月仍回祁门。其部下四营守祁者，深沟高垒，尚属可靠。仆虽暂出江滨，若休、黟、祁有危险之时，仍当入山共相维持也。
游勇抢夺者，假号牌入休城者，务乞立正军法，愈严愈好。若不与以猛剂，则此后葛藤愈多，整顿愈难。顺候台安。
463. 复左宗棠三月二十六日酉刻
全军或扎景镇，或赴屯溪，请卓裁主之。求函催刘荩臣速赴瑞、临救援。告初次保举折未发缘由。新军初立，频奏奇捷，望仍当以分支为戒，以持盈为怀。
季翁仁兄大人阁下：
二十六日拔营，行三十里，接到专差惠书，敬悉一切。
贵军十四日大捷，十五所示“说时迟，那时快”一缄，二十三日乃始奉到，而鄱、景、浮、乐一律肃清，敝处亦于二十二、三乃得确耗，遂定鲍军救援江北之计。公牍中，请阁下以二千人守婺源，五千余人进屯溪；二十五日寄呈一缄，又请阁下自行斟酌，或以五千人仍驻景镇。不知皆接到否？大约休宁为皖南必争之地，凯章辛苦得之，必不肯弃守。婺与休、祁为犄角之势，故弟屡请阁下拨二千人守婺。其全军或扎景镇，以固根本；或赴屯溪，以图进取，则请卓裁主之。弟不敢妄决也。
李秀成十一破吉安后，十五、六仍下峡江。其为由瑞、临以窥九江，不出公最初所料一着，已无疑义。目下公与鲍军皆不能由浔内援，故弟函咨官相与润、希，求派刘荩臣一军赴瑞、临，更求阁下函咨催之。忠逆一股，江西、两湖之公患也。弟出江滨，聊壮北岸声援，事局少定，仍当入山，与公相依。经营皖南，不能不从山内着力。
尊处保举折所以未即发者，盖有二端：一则弟赴休，往返十八日未办公事，尘牍积阅不少；二则贵部克复〈建〉德、婺源之奏，所奉谕旨，至今未接部文。弟于此等颇拘泥，故阁下得三品京堂，至今未咨实职，是故兹贵军三月大破侍逆，苦战八九次，将办第二次保举，则初次保举不能不于五日拜发矣。但云钦奉谕旨允准在案。
侍逆本与陈、杨、黄并称，而其多且悍，似过于杨、黄，而等于陈狗。公此次破贼，解休、祁之围困，振江皖之军威，有功大局甚伟，不独弟之私感也。惟新军初立，频奏奇捷，仍望慎之又慎，终始以分兵为戒，以持盈为怀，是所至恳。
润帅病已痊可，请释廑念。复问台安。诸惟心鉴。历口
464. 复姚体备三月二十六日酉刻
请函止张秉钧不必再由东、建陆路运米。告二十八可至桃树店面商。
秋浦尊兄年大人阁下：
途次接二十四日亥刻手示，具悉一切。
此时饶、景一律肃清，自可不必由东、建陆路运米。请尊处先行函止小山太守，弟亦即日另备公牍也。
调鲍军由景镇赴援安庆，大约二十六、七可以拔行，初三、四可以渡江。弟赴江滨聊助声威，不久仍回休、祁，共图攻徽。计二十八可至桃树店，请阁下少候，面商一切。即问台安。
465. 致官文三月二十六夜
请饬令刘荩臣军速至九江，以趋瑞、临，专剿李秀成一股。
秀峰宫保中堂大人阁下：
飞启者：伪忠王李秀成股匪由抚、建窜至吉安，郡城于十一日失守。旋即下窜，十六日至峡江以下、仁和以上一带打馆。其欲由临江、瑞州以窥九江，图解安庆之围，已可概见。现在四眼狗于十八日至集贤关围扑官军营盘。国藩调鲍军于二十六日自景德镇起行，计初一、二可抵东流江滨，为渡江援安庆之举。又咨调刘荩臣观察岳昭
一军，由鄂省至九江、瑞、临一带，专剿伪忠王一股。不知刻下已起行来浔否？贼窜九江、瑞、临，为两湖、江西三省之公患，伪忠王股匪，不可无专支劲旅以御之。刘荩臣一军，无论现在何处，请饬令迅赴九江，以趋瑞、临。至要！至荷！特此飞布。
忠逆一股并不凶悍。前在建昌，官军仅七百余人，围攻二十余日不下，是其明证。兹纵横蹂躏腹地，一至瑞、临，则江西剿不胜剿，两湖防不胜防。务祈阁下迅速派拨，一体飞催，不胜感祷。诸惟心鉴。即请台安。历口
李中丞、胡宫保、毓中丞信同。
466. 加致李续宜三月二十六夜
多军宜留桐自保，援怀专望李军暨霆军。
再，林绍璋、黄文金等贼萃于桐城，鄙意多公宜留桐自保，不宜赴怀救援。其援怀之举，专望贵军暨霆军。何军先到，即可先进。
春霆二十五日景镇拔行，大约初一、二日可自下隅阪北渡也。再问希庵仁弟亲家大人台安。历口
467. 加致胡林翼三月二十六夜
望多军及胡不援集贤关，专以援怀属之希、霆两军。
正封函间，接十六日酉刻手示，知玉体大愈，至慰！至幸！
得舍弟二十四辰刻信，狗逆虽在中段扎营，而我军亦尚能稳守。此间朱云岩五百人于二十四日起行，计二十九、三十日可至安庆助守墙濠。春霆八千人于二十五日自景德镇拔行，计三十日可至东流。惟望多公不援集贤关，则林绍璋、黄文金等诸贼不敢遽犯挂车河；又望阁下不分兵援集贤关，则潜、太等处必无疏失。专以援怀属之希、霆两军，则心无游移，而事有把握。
左帅此次破侍逆十余万众，厥功甚伟。来函附寄一阅。再颂润之宫保老前辈大人台安。历口
468. 复鲍超三月二十六夜
通报拔营行程。
春霆仁弟大人阁下：
二十六酉刻接二十四日申刻复函，知即日渡河，二十五拔营前进。仆亦于二十六日自祁拔行，三十日可至下隅阪与阁下会面，即不由建德经过矣。会商后，阁下渡江至红店，某驻东流可也。顺问台安。历口
469. 致易润坛三月二十七夜
瑞州失守，祁门营守事务宜严紧。
畇荄尊兄阁下：
二十七夜接舍弟信，知多帅于二十三日大获胜仗，杀贼近万，不胜欣慰。
仆至东流，拟调云岩速回祁门，并调鲍赴九江。缘瑞州于二十日失守，恐伪忠速趋九江。祁门四营守事务宜严紧，至要！至要！即候台安。
470. 致张韶南隋藏珠三月二十七夜
嘱送忠义局诸人俸金及途费。
伴山尊兄、龙渊尊兄年大人阁下：
桐城二十三日大捷，安庆尽可放心。瑞州二十日失守，省城、九江皆可危也。弟改调鲍军赴浔，不知赶得上否？各处文报来祁者，请粮台为我收存。每日专丁至东流一行，照县驲或略速耳。
新入忠义局之胡、程、周三君，每月送十二金，又请另送六十金以作途费。其原在局之六君朴庵兄在外，
亦送六十金以作船费。此百二十金由内银钱所归款。顺问台安。
471. 致方仲舫三月二十七夜
请写就片折，专人飞送东流。
仲舫尊兄阁下：
兹送去片稿一件。请与前三折二单写就后，专人飞送东流，仍请用夹板油纸包之。即候台安。
472. 复吴坤修三月二十七夜
瑞州失陷，请率全军迅赴九江守城。
竹庄仁弟阁下：
接二十四日未刻信，知贼于二十日陷瑞州，闻之愕愤无极！恐即日当来九江，请阁下率湖口全军迅赴九江守城。仆与春霆全军三十日均可到下隅阪，即令鲍速援九江，计初四、五可到。鲍到浔，阁下回湖可也。顺候台安。
473. 致张秉钧三月二十八日酉刻
三十日可抵建德，请派船接。
小山尊兄太守阁下：
仆于二十六日自祁门拔行，二十八日至桃树店，计三十日巳刻可抵建德。请阁下商之水营，酌派长龙数号至建德来接。坐船能来亦好。此时景镇水道已通，米粮可不由陆运矣。顺问台安。
474. 复吴坤修三月二十八日
瑞、临不守，吴部务宜全赴九江守城。
竹庄仁弟大人阁下：
接二十六日惠书，知瑞、临不守，九江紧急，忧灼何已！贵部务宜全赴九江守城。
鲍公全军二十九日至下隅阪，即在下隅阪歇息数日，备舟以待。怀急则援怀，浔急则援浔也。即问台安。桃树店
475. 复鲍超三月二十八日
北岸之事大有起色，而南岸又十分紧急，请暂不渡江，留驻下隅阪面商。
春霆仁弟大人阁下：
二十八日接二十五、二十六日复函二件。阁下督率全军今夜可宿羊子港，可谓神速之至。极慰！极欣！
敝处接舍弟二十六日信，知安庆极为稳妥。杨军门抬船入菱湖，二十二、三夺贼船十四号。多都护二十三日在练潭获大胜仗，杀贼近万。北岸之事，大有起色。
而伪忠王股匪连陷吉安、临江、瑞州三府，有近日即窜九江之信，南岸又十分紧急，且恐其由兴国以犯武汉。应请贵军暂不渡江，且在下隅阪歇息二三日，与国藩面商一切。如北岸果松，即请阁下先援九江也。贵部五正营，三副一新，合之河溪仁字马队，约七千余人。其三新营截留黄州，须赶紧调回，待会晤后即咨官帅调之。复候台安。
正封函间，尊处戈什哈来，知明日可在利步口相会，喜慰！喜慰！兹有寄九舍弟信一件，寄粮台张小山太守秉钧
一件，请阁下专人飞送为感！桃树店
476. 加李榕片[1]三月二十八日
休、歙、黟一律肃清，惟祁西零贼犯江之心未死，请即料理，仍赴东流，探确敌情猛击之。
贵军亦可南渡攻打石、太、东、建。闻王铃〔钤〕峰于十一日大破黄文金于小路，刘克庵大破古、赖、刘、蓝及浙来各股于黟县，休、歙、黟一律肃清。惟祁西尚有零贼，其犯江之心未死，阁下南渡可一痛击逐之，则春霆不必走东、建矣。请即料理，仍赴东流，亦不再发公牍。建、祁交界之贼，请雄师探确猛击。王铃〔钤〕峰亦将至桃树店也。顺问台安。
国藩顿首
[1]
此件据阳湘提供的曾氏手迹补。
477. 复毓科三月二十九日
告已令鲍扎下隅阪，吴守九江。求加函加咨催刘军宜专办瑞敌。李金旸拟奏参革职。切不可派令刘胜祥、张运桂两营出队开仗。
右坪仁兄大人阁下：
二十八日桃树店途次接二十三日惠书，敬悉一切。吉郡之失，弟于二十六日行至历口始得闻之。二十七日接竹庄信，又知瑞郡于二十日被陷。兹来示亦相符合，实深忧灼！所有应商事宜，条开于后：
一，弟于鄱、景肃清后，二十六日自祁门拔行，二十八日住桃树店，二十九日住利步口。鲍公亦来会晤。闻四眼狗已围安庆舍弟营盘，自十八日起已满九日。多礼堂于二十三日在桐城获大胜仗，日内可援怀宁。弟令鲍军在下隅阪先歇息二三日，如怀宁急则北渡援怀，九江急则西上援九江。
一，鲍公未到九江之先，弟令吴竹庄带团防全军即赴九江守城。会同万泰之陆兵，丁义方之水师，人近三千，或足守御。如事急，则请鲍公全军悉赴浔阳。
一，瑞州既失，则临、袁、义、武、奉、靖处处可危，必须有一支劲旅专办此股。惟刘荩臣观察岳昭
一军最为相宜。弟已两次函咨商官、胡速调，本日又函催矣。求阁下加函加咨催之。鲍军之力只能顾省会，顾九江，顾安庆，顾东、建、鄱、景，不能顾武、义、临、袁也。
一，李金旸援建败挫，诿过于人；此次援吉，不能为一日之守，实属可恶！弟拟奏参，令带勇回湘革职，不准留营。
一，省城有刘胜祥、张运桂两营，弟极为放心。但负城而守则有余，出外防剿则不足，切不可派令出队开仗。恐有小挫，则省城亦属可虑。只要省城与广、九、抚、建、赣五府平安，别处皆易收拾。顺候台安。利步口行次
478. 致官文三月二十九日
李秀成连陷瑞州府城及新、奉、靖、义等处，湖北与江西尤为吃重。鲍军之新三营留剿黄州，万难得力，恳饬令速赴鲍处。
秀峰宫保中堂大公祖阁下：
二十日奉呈一缄，商调刘荩臣观察岳昭
一军专剿李秀成股匪，不知到否？旋闻李逆于二十日窜陷瑞州府城，并分陷新昌、奉新、靖安、义宁州等处，风驰雨骤，如入无人之境。湖北之兴国、通山、通城，均属可危。恐其上犯武昌，下犯九江，务乞阁下迅饬刘道一军由兴国、武宁一带进兵，探贼所向而迎截之。此股乃三省之公患，而湖北与江西尤为吃重。
弟以二十九日至建德之利步口与鲍公会晤。令鲍公在下隅阪休息二三日，怀宁急则北渡援怀，九江急则西上援九。至鲍公之新左、新右、新中三营，未经训练，未编队伍，留剿黄州，万难得力。恳阁下饬令速赴鲍处为荷！千恳千恳！即请台安。
479. 复胡林翼三月二十九日
订定鲍军扎下隅阪，作援怀、援九准备。李秀成又陷奉、义，务求飞饬刘岳昭专剿此股。
润之宫保老前辈大人阁下：
二十九日接二十四夜手教，敬悉一切。
狗逆拊安庆之背，舍弟等谨遵夙指，坚守不出。虽二十二日东路小挫，而厚庵常在舍季弟处指点一切，或可无虞。
侍于二十九日至建德之利步口，春霆亦来会晤。订定霆军驻下隅阪歇息二三日，怀宁急则北渡援怀，九江急则西上援九。
伪忠一股既陷瑞州，闻又陷奉新、义宁。务求我公飞饬刘荩臣一军由兴国出境，专剿此股。本日有寄官帅一函，毓中丞一缄，抄呈台览。鲍军之力只能北顾安庆，西顾九江，东顾东、建、都、鄱，距侍不宜过远。左公在婺源，距侍东流已五百里矣。即问台安。480. 复李鸿章三月二十九日
已定移营东流，救援安庆。
少荃仁世弟馆丈阁下：
二十九日接二十二、三日两次惠缄，知二十一日尚有由舍弟转寄之函未到也。
某十九自休宁回祁，即闻左军大捷之信。至二十二日，乃悉饶、景、浮、乐一律肃清。二十三日定移营东流，救援安庆之计。二十四日云岩带五百人至安庆助守濠墙。二十六日自带五百人拔行，二十九日至利步口，春霆亦来会晤。议定霆军暂在下隅阪休息二三日，怀急则援怀，浔急则援浔。所有祁、休、黟、渔等处布置，详于二十三日移营札稿；近时军情，详于二十四日附片奏稿；出江后之调度，详于二十九日寄毓中丞信稿。阁下至抚署索阅三件，自悉其概，兹不具述。徐令事，当照禀分咨，不干部诘。复问台安。
481. 复张运兰三月二十九夜
徽敌善于审机，此后乞审定其计谋，再定进止。以五千人守景镇商之左。已定鲍暂驻下隅阪。
凯章仁弟大人阁下：
接二十六日惠书，知二十六日出队至屯溪，该逆先已遁去。徽贼诡计多端，初五之乘我队伍已乱而出而猛扑，十二之乘我锐气甫怠而出而劫营，皆善于审机。此后若再来屯，乞阁下审定贼之诡计，再定进止。
左季翁处，仆前请其二千人守婺源，五千人进屯溪。旋因后路太空，又以五千人守景镇商之矣。
狗逆于十九日围扑安庆，舍弟等已坚守十日，似可无虞。朱云岩五百人三十日可达安庆。多礼堂于二十三日在桐城获大胜仗。希庵尚在滠口。春霆二十九日来建德相会，仆令其暂驻下隅阪，如安庆急则援安，九江急则援九。知注并闻。顺问台安。利步口行次482. 致鲍超三月三十夜
请即由旱路救援安庆。
春霆仁弟大人阁下：
二十九、三十日未接九江、瑞州警信，应请贵军决计救援安庆。接胡宫保二十九日信，深以阁下来援为喜，且许助贵处饷项。仆今早言坐船至红店，兹查得江中掳船甚难，且北风甚大，请贵军即由华阳起旱行走，不必坐舟。初二即可渡江，庶早到也。顺候台安。
483. 复胡林翼三月三十夜
朱品隆三十日、朔日可至安庆助守墙濠，鲍霆马步七千二百人初二可渡江，吴坤修守九江，张运桂等守省城。祈檄刘岳昭速赴南岸兴国一带。
润之宫保老前辈大人阁下：
三十夜得二十九日申刻惠书。敬承一切。
朱云岩仅带五百人来，二十八至东流，阻风未能北渡。计三十日、朔日可至安庆助守墙濠。
侍三十日至建德，明日可至东流。鲍公三十日至下隅阪，初二日可渡江，马步共七千二百人。九江城守已派吴竹庄带守湖口之千五百人前往，又有丁义方、万泰二人，或足以资守御。省城有张运桂千人凯章胞弟，
刘胜祥千人，或亦无虞。惟伪忠王一股，必须有专支劲旅剿之。务乞阁下檄刘荩臣一军速赴南岸兴国、义宁一带，否则江西、湖北患无已时。千万之恳！顺问台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