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0.致欧阳定果十月十六日
诫以习勤耐苦,慎无一刻偷安。
定果姻侄足下:
前闻贵体违和,不知近已全愈否?屡接家信,知舍间与贵府老幼平安,足慰远怀。
此间军事,金陵于闰八月、九月危险异常,比已得保安全。而宁国鲍军犹觉岌岌可虑,不知能化险为夷否?闻足下前有告假回家之说,如速归则相见不远;如不能遽归,则在沪以习勤耐苦为主,不可外出游荡,不可懒散度日。或帮同点名看操,或自行读书写字,慎无一刻偷安。
131.复厉云官十月十六日
金陵已有解围之机;敌窜太平、芜湖者,均已击退;惟窜宁国者,梗我粮道,且图窜江西。
伯符尊兄大人阁下:
迭接闰月、九月惠函,并寄示医学丛书,领悉一切。即维风清豸节,望重龙山,膺郭公露冕之荣,法陶公运甓之治。新猷式焕,倾颂良殷。
金陵军事,舍弟曾达梗概。自九月半后贼势渐衰,军心日固。二十二、三等日复破地道七处,本月初五又焚贼垒多处。闻忠逆因其党伪听王战死四江口,折损精锐万余,分遣六七万人回顾苏、昆老巢,已有解围之机。另股窜太平、芜湖者,先于十八、二十五、二十九等日击退。窜宁国者,鲍军为病所苦,无力痛剿,贼益猖獗,于初五偷渡清弋江西岸,梗我饷道,且恐其上犯青阳、池州,图窜江西。秀相拨来何绍彩、吴廷华两军,均令驰援宁国。又调芜湖梁美材一军先助鲍军坚守。两月来狂风骇浪,惊险万端,近虽略有畔岸,而反复尚在须臾,惟冀障此危堤,几免于泛滥。
报销一节实觉无暇核办,部中有何议论,姑以不解解之。专泐。复颂台祺。不宣。
132.复吴棠十月十六日
金陵已有解围之机;芜湖、太平之敌,均已击退;惟宁国一股已渡过清弋江西岸,且恐重扰江西完善之区。今年军米欲取之本省,以节运费。狼山一缺,拟于水师将领中选派。
仲宣尊兄大人阁下:
前月二十泐复一函,本月两接惠书,具聆一切。
金陵官军又于二十二、三日破贼地道七处,至初五日派队出击,焚贼多垒,逆焰大衰。闻忠酋因其党伪听王一股歼于黄渡口、四江口,分遣六七万人回顾苏、昆老巢,已有解围之机。芜湖、太平一股,先于十八、二十五、二十九等日击退。宁国一股,势甚猖獗,已渡过清弋江西岸,阻我饷道。鲍军病卒太多,不能奋勇截剿,倘有疏失,则皖南在在可虑,且恐重扰江西完善之区。未卜能侥幸保全否?
里下河米价昂贵,议从上游接济,荩虑至为深远。敝营军米,向从江、楚三省采办,今年欲取之本省,以节运费。秋后收获不丰,又经蝗患,现在市价日增。敝处尚在湖北、湖南两省采买,设法储备。至商贩船只,此间已甚寥寥,又安望其畅行东下?商民资薄胆小,既恐贩米远贸,无利可图,又恐江路梗塞,防长毛之别有警阻,更防李营之设卡横索也。
狼山一缺,另换妥员,于江防最有裨益。吴镇素能打仗,惟嫌其纪律不甚明(1)
严明,拟于敝部水师将领中选派一员,商请裁夺。一则以楚师之法试行北岸,一则将来淮扬水师调回本汛,彼此易于联络。尊意如以为然,即当开列数员,请旨简放。复请台安。敬缴谦柬。不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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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此字疑衍。
133.复李兴锐十月十六日
时以宁国鲍军为虑,已调梁美材三营、何绍彩四营、吴廷华二营往援,金陵可望解围。欲抽添办货厘,应即与刘守妥商斟酌。
勉林仁弟阁下:
接初七、十一等日手书,具悉一切。
歙南边氛甫退,旌德又有警报,山内甚难安枕。自芜湖屡捷,金陵守定,鄙人时以宁国为虑。鲍军伤病过多,骁将日少,又不认真整顿,从前百胜之威,遽变疲弱,殊觉可惜。初五贼在湾沚之上、方山之下渡过西岸,初八宋国永进剿西河,复有小挫。贼扰奎潭、黄麻渡等处,粮船退出鲁港,饷道已梗,似有难支之势。此间调援之梁美材三营先经到防,何绍彩四营(1)
十五由安庆开船,吴廷华二营约日内抵皖,均饬其飞速下驶至三山登岸,齐集南陵,往助霆军。又派胡承榘等办霆军陆运,由三山、繁昌以达南陵,不知果有济否?池州现调韦志俊与李济元驻守,石、太等处,实属无兵可拨。该逆图窜江西就食,蓄谋已久,如不沿江上犯,势必假道山内。徽军曾经去〈年〉大险,各事较有把握。王钤峰一军作为游击之师,计亦可以自固。景德镇有刘胜祥三千人,已饬其坚守碉堡。如十分紧急,拟仍调蒋军援救,已与左师函商矣。金陵初五焚贼垒多座,忠逆因其党伪听王一股歼于四江口,分遣六七万人回顾苏、昆老巢,忠酋亦于初五回苏,不久可望解围。
上月刘守禀在屯湾抽收铺厘,准令试办。现欲抽添办货厘,应即与刘守妥商示知,再为斟酌。此间即日解银三万赴祁门,一济急需。复问台安。不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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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前此诸信均言“五营”,与此不符。
134.复吴坤修十月十六日
正陆运粮米,接济鲍军。已令吴、何二军会集南陵,张军自以保全芜湖为要。
竹庄仁弟大人阁下:
十五日接十六次手书并地图,阅悉。
初五贼渡西岸,初八西河之战,水陆两军均不得力。又闻霆军米船退出鲁港,水运已梗,昨派胡承榘等往办霆军陆运,在无为州所征米二万石内动用,载往三山,饬繁昌、南陵两县,雇夫挑送,并饬无为州雇夫来南岸挑运。何绍彩四营十五自安庆开船,吴廷华二营日内亦当抵皖,均令驶至三山登岸,会集南陵,不知鲍军能坚守待援否?张树声五营留住甚好,团防、湘后等营以保全芜湖为要。游击之说,周将既不能出队,应作罢论。所需大炮,饷银,当即分饬解济。
上月二十一二日黄渡口、四江口之捷,伪听王全股就歼。闻忠逆实因老巢空虚,初四日分股六七万人回顾苏、昆,初五夜忠酋亦自行回苏。如金陵日内解围,当不致上犯宁国矣。复问台安。不宣。
135.复沈甲联十月十七日
金陵不日可望解围,太平敌军已退,宁国敌军蔓延甚广,鲍军水运饷道受阻,现改为陆运。
霭廷尊兄大人阁下:
顷奉惠函,备纫雅注。即审履祺茂集,潭祉蕃增,至以为颂。
弟谬膺艰巨,陨越滋虞。入秋来疾疫盛行,各营将士折损孔多,群逆乘隙上犯。伪忠王率众二十余万,自闰月二十围攻舍弟雨花台营盘,昼夜不息。九月初,伪侍王大股续至,危险异常。我军于初五出濠,破贼十三垒,十二抢堵轰发地道两处,毙贼数千。嗣是贼势见衰,军心益固。二十二、三等日连破其未轰地道七处,本月初五破贼垒多处,不日可望解围。另股窜太平者,先于十八、二十五、二十九等日击退。惟宁国一股,蔓延甚广,益肆猖獗。鲍军为病所苦,战守皆难得力,其水运饷道业为贼梗,目下改办陆运,飞调新军次第赴援。若能仰托鸿庇,转危为安,则如天之福也。承荐李钦斋来营,业经薄为资赠。专泐。复问台安。不宣。136.复黄廷瓒十月十七日
感赖诸君任劳任怨,得以安享大利。金陵可望解围。太平、芜湖之敌均已击退。宁国敌军蔓延甚广,且恐图窜江西。
麓溪仁弟亲家大人阁下:
接九月初三惠函,借悉台旆元旋,起居畅适,惟尊目就医未效,深以为念。
前此奉质各条,来示层层剖折〔析〕,洵堪发蒙解惑。鄙意原谓同办一事,毁誉共之,精详审慎以期无懈可击,非敢过事吹求也。近日自湘来者,共道东局用人理财,毫无间言,诸君子任劳任怨,历久愈光。鄙人安享大利,感赖曷既!
此间闰中秋后伪忠王率众二十余万围攻舍弟雨花台营盘,纯用洋抢〔枪〕、洋炮、西瓜磞炮,又于营外高起土山,多掘地道,更番猛扑,昼夜不息。九月初侍逆续至,势益凶悍。我军于初五出濠破贼十三垒,十二抢堵轰发地道两处,毙贼数千,嗣是贼势渐衰,军心日固。二十二、三等日又破未轰地道七处,本月初五焚毁贼垒多处。闻忠逆已回苏州,可望解围。另股窜太平、芜湖者,先于十八、二十五、二十九等日击退,惟宁国一股,蔓延甚广。鲍军为病所苦,战守皆难得力。贼于初五日渡过清弋江西岸,阻我饷道,且恐上犯青阳、池州,图窜江西,已派梁美材一军先往宁国助守。又于湖北调来何绍彩、吴廷华两军由繁昌、南陵一路驰往援救,不卜能侥幸保全否?诸关雅廑,顺以缕陈。复颂台安。附璧谦版。不宣。
137.复丁善庆十月十七日
当传示尊旨,饬令侄返棹旋里,以副雅望。金陵可望解围。太平、芜湖敌军已击退,宁国敌军蔓延甚广,且恐图窜江西。
伊甫老前辈亲家大人阁下:
顷奉还云,始知阿咸之来,非出尊意。龙门声价,人争借重,何况以同堂之子弟,托夙契之丝罗?郑禹杖剑而北游,终童弃
而西笑,亦无亏于家范,曾何损于英风?来示恐置之营中,或致误事,仰见端本善,则庭阶之内,肃若朝廷,即当传示尊指,饬令侄返棹旋里,以副雅望。
此间自闰中秋后伪忠王率众二十余万围攻舍弟雨花台营盘,纯用洋抢〔枪〕、洋炮、西瓜磞炮,又于营外高起土山,多掘地道,更番猛扑,昼夜不息。九月初侍逆续至,势益凶悍。我军于初五出濠破贼十三垒,十二抢堵轰发地道两处,毙贼数千,嗣是贼势渐衰,军心日固。二十二、三等日又破未轰地道七处,本月初五焚毁贼垒多处。闻忠逆已回苏州,可望解围。另股窜太平、芜湖者,先于十八、二十五、二十九等日击退,惟宁国一股蔓延甚广。鲍军为病所苦,战守皆难得力。贼于初五日渡过清弋江西岸,阻我饷道,且恐上犯青阳、池州,图窜江西,已派梁美材一军先往宁国助守。又于湖北调来何绍彩、吴廷华两军由繁昌、南陵一路驰往援救,不卜能侥幸保全否?诸关雅廑,顺以缕陈。复问台安。摹璧尊谦。不宣。
138.复张亮基十月十七日
唐义渠驰赴临淮。黄南坡之千二百金已解到,即日寄交袁午桥。金陵可望解围。太平、芜湖之敌均已击退。宁国敌军蔓延甚广,且恐图窜江西。
石卿仁兄大公祖年大人阁下:
八月二十泐复一函,计日可达台览。顷奉八月初七惠书,敬承一切。即维建纛遄征,德威远播,倾颂无似。
希庵中丞回籍,唐义渠署理皖抚,午帅屡奉谕旨留营,其夫人于仲秋仙逝,归心益急,近始奏准以义渠接统其众,交卸回籍。本月十一义渠由安庆驰赴临淮。黄南坡之千二百金于十四解到,敝处即日与尊函一同寄交午帅,其银千二百两请义渠立刻代交,敝处即日偿义渠。若午帅业已起行回汴,则展转托寄,稍嫌稽迟耳。
此间自闰中秋后伪忠王率众二十余万围攻舍弟雨花台营盘,纯用洋抢〔枪〕、洋炮、西瓜磞炮,又于营外高起土山,多掘地道,更番猛扑,昼夜不息。九月初侍逆续至,势益凶悍。我军于初五出濠破贼十三垒,十二抢堵轰发地道两处,毙贼数千,嗣是贼势渐衰,军心日固。二十二、三等日又破未轰地道七处,本月初五焚毁贼垒多处。闻忠逆已回苏州,可望解围。另股窜太平、芜湖者,先于十八、二十五、二十九等日击退,惟宁国一股,蔓延甚广。鲍军为病所苦,战守皆难得力。贼于初五日渡过清弋江西岸,阻我饷道,且恐上犯青阳、池州,图窜江西,已派梁美材一军先往宁国助守。又于湖北调来何绍彩、吴廷华两军,已饬何绍彩浮江下驶,至三山登岸,驰往援应。仰托鸿庇,再能保此一隅,则此次风波或可侥幸稳度。诸关荩廑,顺以缕陈。复请台安。不具。139.复袁甲三十月十八日
函请唐义渠为张石卿代寄千二百金到徐州里第。预谋为中州选将,敝处骁将日少,实难其选。吕太史南来,尚觉难于位置。
午桥仁兄年大人阁下:
十二泐复一缄,十七接十三惠书,具悉一切。义渠到临,面承指画,萧规曹随,益臻妥善,至以为慰。
昨接张石卿同年信,另有奉恳一缄,外寄千二百金,求台端转致徐州里第。其来缄已由驿寄尊处,想经收到。大旆启行在即,一时无便差赴临,特致函义渠,托其代垫千二百金,送请察收,转寄张宅,再由敝处解还义渠。
多帅自商南击破姜台陵,迤遮〔逦〕东还。前队已入襄阳,奉旨折回,现在不知行抵何处。
承念中州关系南北大局,预谋选将,夹袋中自有所储。鄙人耳目浅隘,部下尤觉乏才。夏间奏参陈由立私自离营走豫,屡将敝处竭蹶情形缄告郑帅,必欲嘱觅替人。适闻多帅部将杨朝林未随入关,尚寓武汉,甫经咨商严帅,饬该员前往接办陈由立募勇。而郑帅信来,以有李续焘一军兵力较厚,嘱为停止。数月来各营死亡太多,骁将日少,现在添募弥补所有营哨等官,几于无从搜索。外间但知敝处虚名,实堪引愧。京员从军,动干挑剔,故敝处未敢轻易奏调。
吕太史既已入都,未必即能南来。且词馆体制,又与六曹不同。如果前来,尚觉难于位置。
前月二十七,抄咨疏稿,延搁太多,当即严饬挨查。复请台安。不宣。
140.复唐训方十月十八日
何、吴二军已先后到皖,赴援鲍军。已派员由陆运粮米接济霆军。李秀成已回苏。请代张石卿寄送千二百金。
义渠仁弟大人阁下:
十六日接十四日手书,所抄寄谕,并未封来,此间亦于十五奉到矣。
何绍彩十四抵皖,即令次早开船,下驶至三山登岸,由繁昌、南陵赴援。吴廷华十八始到。初五贼在湾沚之上、方山之下渡过西岸。初八宋国永进剿西河,又有小挫。闻霆营米船退出鲁港,恐运道中梗,特派胡承榘、胡锦、陈泰荣三员往办霆军陆运,在无为州所征米石内动用,载往三山,饬无为州雇夫过河,同繁昌、南陵两县民夫陆续挑运。昨接春霆十二来牍,清弋江营盘扎稳,运道未断,可望支持。忠酋因伪听王全股上月歼于四江口,苏、昆腹地空虚,初四分遣六七万人回顾老巢。初五我军破贼多垒,忠酋亦即回苏。
张石卿星使寄来千二百金,嘱敝处送交午帅为致徐州里第。午帅行期在即,一时无便可带,特将敝处致午帅信封递台端,恳代送千二百金交午帅带归。如已起程,亦望设法转寄,请午帅迅寄其亲家徐州张宅,稍迟再由此间解还尊处。专泐奉恳。复请台安。141.复奕䜣十月十九日
商议英国公使欲于安庆、大通、芜湖三处准洋商前往装运茶叶出口事之处置办法。
曾国藩顿首上书恭亲王殿下大人阁下:
九月二十奉到密函,读悉片稿二件,即于次日函商薛星使、李中丞,又专人函商都将军,均嘱其慎密筹议。以事涉洋务,应由通商大臣会奏,请薛星使主稿复陈。顷接薛公复信,已于九月二十九日附片密奏。其未尽事理,俟颇颇福到沪后,再行续陈,想邀钧鉴。其都将军复函,至今未来。报命少迟,伏希亮察。
本月初八又奉钧函,英国公使欲于安庆、大通、芜湖三处准洋商前往装运茶叶出口,询及地方民情有无妨碍,税课有无裨益,并问该三处是否早有洋商在此装货。查安庆、芜湖向来并无洋船停泊,大通与仪征两处,则洋船停泊者多。仪征系拖带盐船以上行,大通则为盐所到岸之处,即为茶所出口之处。该公使所称早有洋船在此装货,系属实情。国藩于洋务素未谙究,然体察情形,参之众论,大抵如卫鞅治秦以“耕战”二字为国,泰西诸洋以“商战”二字为国,用兵之时,则重敛众商之费;无事之时,则曲顺众商之情。众商之所请,其国主无不应允。其公使代请于中国,必允而后已。众商请开之子口,不特便于洋商,并取其便于华商者。大通一口,徽、池茶叶之聚处也;芜湖一口,宁国茶叶之聚处也。凡泊船之埠头,华商之总汇,洋商即就而收货焉。
安庆承平年间,贸易本自寥寥,又非茶叶出江必由之地。以鄙意度之,安庆一处虽许之,而洋船亦必不常来,大通、芜湖两处虽不许,而洋船亦仍难禁止。盖买者、卖者两便之地,我华商亦昵而就之也。自洋船入江以来,华民亦假托洋商包税漏厘,违抗官长。地方妨碍,在所不免。然前此业有汉、浔、镇江三口,今即再添数口,而妨碍之处未必加多,即减去一口,而妨碍之处未必骤少。至税饷有无裨益,国藩于关税之赢绌,生意之衰旺,向欠体验,不敢臆断。
来示又询地方官曾否征税,现未明定章程,地方官岂能过问?且无洋行经纪,无监督理事,官亦难稽查。该公使请发专照及不准他项船只前往,言皆近理。然洋人虽自称坚守信义,亦往往不能力践条约。其称金陵贼扰,从权办理,亦属欺饰之词。将来平靖之后,仍行禁止,殊无把握。应否示以宽大,予以通融,伏候鸿裁酌夺。
赫税司将来过皖,自当优礼款接,仰副柔远德意。其三口通融之处,仍由贵衙门主持,鄙人未敢妄为允诺。专肃奉复。敬请钧安。
国藩再拜
142.致李续宜十月十九日
金陵业已解围,芜湖、金柱关平稳如故,惟宁国鲍军危急。不敢以剿苗之事委之蒋之纯一人,恐画虎不成反类狗。
希庵仁弟亲家大人阁下:
接舍间信,知台旆于九月二十日过县,病体大愈,至以为慰。
此间军情,金陵业已解围,芜湖、金柱关平稳如故。惟宁国鲍军危急,盖营官病者太多,死者亦四五员,而又三次小挫,故强军顿变为孱弱。幸水路粮运虽断,陆运尚未尽梗,老湘营守定郡城,米粮可支两月,春霆老营濠墙坚固,或可转危为安。苗党屡杀颍、寿湘军之勇夫,意在挑衅,欲我军先去打他,彼乃有辞以称乱耳。之纯方伯有禀请示,鄙意此时米粮不足,守无把握;营头太散,战无把握。批令姑且忍耐,将来总不免于打仗,非阁下还营,仆不敢以剿苗之事委之蒋之纯一人。成、萧等军虽皆可会剿,而之纯去苗最近,安危只在呼吸,恐画虎不成反类狗也。尊意以为然否?
143.致吴廷华(1)十月二十日
到泾后请与易开俊、刘松山加意联络,但不宜与霆营先约期打仗。
幹臣贤弟太守阁下:
兹札调贵营驻守泾县,一则恐旌贼窜泾,老湘营七、八两营兵力太单,一则因贵营之规模气味与老湘营相近,与霆营不相近,与新训营尤不相近,是以因类而及,择善而从。阁下到泾后布置粗定,即请至宁国府城一行,与老湘营之易镇开俊、刘镇松山加意联络。凯章廉访虽已回里,两镇亦统将之才,可与有为者也。纵使粮路梗塞,霆营疏失,以老湘合之阁下十二营,尚可保全宣、泾,力战却寇。若能保护金宝圩,联络一气,或间出奇兵助霆营一臂之力,则尤善矣。霆营打仗之日,城内出一支应之乃妙,或烧号烟,或用探马,却不宜与霆营先约。约期打仗,彼此皆易误事,不约期而有援兵到乃妙。祈与易、刘二公商酌行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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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吴廷华,字幹臣,安徽泾县人。本年从湖北调往江南大营,后官汉阳、施南、安陆知府,卒于荆州道任内。144.复方宗诚十月二十日
凉德菲才,不足挽回厄运,曾疏请添派大臣共扶危局。金陵幸得解围,或退或留,尚无定议。宁国一军不能振作,已调军赴援。
存之尊兄大人阁下:
上月接手书,称道过盛,愧不敢当。方今天心人事,似有剥极来复之机,然苍昊茫茫,若有意若无意,若可知若不可知。来示所指各端,理若可凭,而乱端环起,无一少弭,吏治日敝,人心愈诈,又未始不疑悔祸之无期。而国藩凉德菲材,尤不足挽回厄运。曾于闰月十二疏请添派大臣德器远胜不才者共扶危局,圣谟谆挚,谕以君臣交警,读诏感涕,益深祗惧。
未几金陵、宁国、芜、太等处同时告警,上下三百里间,逆氛连成一片。诸军力疾战守,至九月初五、十二、二十二、三等日,金陵破垒十三,抢堵地道二处,挖穿地道七处。十八、二十五、二十九等日芜、太屡次获胜,境内渐清。忠酋之党伪听王败于上海四江口,全股就歼。苏、昆腹地空虚,初四分贼六七万人回顾老巢,初五又破逆垒多座。忠酋亦即回苏。舍弟全军幸得解围出险,实属至幸。然昔日向、和两帅围师多至八万,历年无成,卒用倾覆。此次以孤军久驻雨花台,援贼不至,则终年无事;援贼复来,则危险如前。前车不远,后患堪虞。曾嘱舍弟乘贼人解围之时,以追为退,盖与来书量敌进退全军为上之说暗相符合。而舍弟援围皖故事,不愿撤退,且此军一退,内失京师之望,外长群寇之氛,所关亦殊重大。是以或退或留,至今尚无成议。
至宁国一军,病久疲苶,不能振作。贼于初五在湾沚上游渡过西岸,初八官军又复小挫于西河镇。幸清弋江扎有坚垒,粮运未绝,已先调梁美材三营前往助守。承秀相、渭帅惠拨何、吴两军,何镇十四抵皖,吴军十八抵皖,均令浮江下驶,由三山、南陵驰援霆营。目下南岸大局,争此一隅,惟冀力障危堤,庶几免于泛滥。
邵世兄移家寓皖,各处访询竟不得位西确耗,如何!如何!复问台安。不尽所言。
145.复僧格林沁十月二十日
苗练颍、寿掳杀多人两案,应如何惩办,抑或宜一概含容之处,统祈卓裁见示。金陵幸获解围;太平之敌已击退;宁国之敌势甚猖獗,鲍军颇难支持。
曾国潘顿首上书僧亲王钧座:
九月二十肃寄芜函,谅呈钧览。顷奉九月十九复示,不以管见为非,采及刍荛,过蒙奖借,愧歉奚似!
雄师迭奏肤公,肃清亳北,不明阻苗练西行,而饬催进剿捻巢,彼既真心向化,正可及此自效,力任一面。若意存观望,阳奉阴违,亦必难逃洞鉴。国藩谆嘱蒋凝学等勿与争利,所设厘卡,听其抽收,凡可含容之处,务期相安无事。
顷据蒋凝学禀称,驻颍之官兵长夫出外樵采,十月初六日被练众杀死康福清等先后九人,在三里湾朱家圩墙边。驻寿之官兵长夫出外樵采,十月初十日被练众杀伤三人,掳去七人,在潘家圩墙边。查朱家圩系苗党王金奎所带,潘家圩系苗党李万春所带,掳杀勇夫多名,有意挑衅等情。国藩以苗沛霖虽暗有挑衅之心,尚无明言称乱之迹,嘱令忍之又忍,不必深究。又接准袁帅来函,抄寄苗营练众上阁下一禀中,有“祈王爷拔官兵三百名,与寿春镇李璋同守寿州,将楚师撤出”等语,不知阁下如何批发。敬求密速抄示,俾敝处得所遵循,不致办理两歧。其颍、寿掳杀多人两案,应如何惩办,抑或宜一概含容之处,统祈阁下卓裁见示。
此间金陵一军,自九月半后,援贼不甚猛攻,而开挖地道,仍复昼夜不息。我军迭次袭击,塞其穴口,又或从营内穿出,与之相遇,前后破贼地道七处。本月初五焚毁贼垒甚多,逆焰渐衰。又闻忠逆因其党伪听王毙于上海黄渡口,大损精锐,分遣六七万人回顾苏、昆老巢,伪忠王、侍王亦退,托庇幸获解围。太平一股,先于十八、二十五、二十九等日击退。宁国一股,势甚猖獗,已渡过清弋江之西岸,恐其上犯青阳、池州,直窜江西。鲍军门部下为病所苦,不能如昔之得力,又饷道梗阻,颇难支持。艰巨纷乘,昕夕忧灼。尚冀惠示方略,俾获指南,不胜感祷!敬请勋安。伏惟亮鉴。146.复李昭庆十月二十一日
宁国大局七分可靠。已调何、王军会兵南陵。日内当札饬周万倬赴宁会剿。望催吴长庆早日渡江,换出树字五营赶紧赴沪。
幼荃仁弟阁下:
接十三日复函,具悉一切。
前闻鲍军初八失利,米船退出鲁港,即派胡承榘等往三山办霆营陆运。嗣接春霆十二来信,清弋江营盘已扎稳固,粮道未断。十九凯章到省,言宁国大局七分可靠。此间调援之何绍彩四营十五过皖,吴廷华二营十八过皖,均令驶至三山登岸,会兵南陵。旋因旌德被围,又调吴廷华改守泾县,而调王可陞赴南陵矣。
竹庄前寄芜、南地图,言防守等事,甚得要领。阁下亦言凭险设防,绰有余裕,谅可放心。芜防既有把握,即可调周万倬赴宁会剿,日内当札饬也。
吴长庆四营募就,望催其早日渡江,留于芜湖操练,换出树字五营赶紧赴沪。
金陵援贼已退,厚帅饬赖、陈两营于十三前赴沪矣。彼处近俱平善。
竹报当即代寄,外抄令兄信附阅。复问近绥。不宣。
147.复杨岳斌十月二十一日
春霆添梁、何、周、王四军,应可支持。前恳代造舢板船只,可不必另造。船料未到,此间土桥存木尽可拨用。浦口曾否派营接防,尚祈示悉。
厚庵仁弟大人阁下:
接十三日惠书,具悉一切。
周万倬助剿宁国,前闻该将伤尚未愈,业已停调,兹来示以为可调之由清弋江进剿。春霆十二、十四来信,清弋江营盘扎稳,粮路未断。此间调援之何绍彩四营十五过皖,吴廷华二营十八过皖,均令驶至三山登岸,会兵南陵。旋因旌德被围,又调吴廷华改守泾县,而令王可陞驰赴南陵。春霆兵力本已不薄,又添梁、何、周、王四军,应可支持。李质堂赴沪、雪琴亦拨右营同行,合阁下所拨,共四老营,必能得力。
所有前恳代造舢板船只,即可不必另造。尊处船料未到,此间土桥存木尚多,尽可拨用。其正前、副右、新右三营舢板,应由敝处造齐奉还。现在曹军门所造之舢板,不知即系奉还之船否?若非奉还之船,则补造三营及改造正中营,共近百号,皆须贵厂自造,其木料即由土桥取用,但无杂木耳。
浦口赖、陈两营赴沪,想北岸情形亦松。该处为九洑洲下第一要隘,不宜空虚。曾否派营接防,尚祈示悉。
常胜军来打九洑洲,迟迟不行,已嘱少荃止之。
郭明鳌请恤,十二日出奏,已将会稿咨达冰案矣。复问台安。不宣。
148.复彭玉麟十月二十一日
水师全不得力,应检明参办。金陵敌军并未窜上宁国。旌德当可无虞。徽州、景镇等处,应足堵御。改调吴廷华守泾县,而今王可陞赴南陵,又派胡承榘等办霆军陆运,宁国鲍、张两军应可保全。张树声五营仍饬留防,换出树字五营拔赴上海。陈、赖两营,曾否派人替防?
雪琴仁弟大人阁下:
十五泐复一函,二十接初九惠书,具悉一切。
湾沚以上有浮桥三座,则初五过河之贼,春霆缄称搭造浮桥者,系属实情,其称沙滩涉浅者,系属捏词。水师全不得力,不能不查明参办。接春霆十二、十四来信,清弋江营盘业已稳固,粮运未断,亦未言水师有何事故,向导营三板及霆营三板想均无恙。至湾沚上游由泾县至太平县,皆系滩河,小舟可行。过太平则全系山河,与祁门隔一大岭,无水路可通也。
金陵之贼,据探实因伪听王全股歼于四江口,苏、昆腹地空虚,初四分六七万贼回顾老巢,初五忠酋自行回苏,此股并未窜上宁国。
其古、赖等股图犯江西,本在意中。现尚围扑旌德县城,朱云岩日夜坚守,当可无虞。
徽州一路,既有唐桂生守徽、休二城,又有左帅派王钤峰一军驻扎歙、休之交。景德镇一路,有刘胜祥等陆兵三千人及孙昌国水师,应足以资堵御。吴廷华两营十八过皖,饬其驶至三山登岸,本令其会兵南陵,旋因旌德被围,又改调吴廷华守泾县,而令王可陞赴南陵。又派胡承榘等在三山办霆军陆运,雇民夫由繁昌、南陵一路挑送。计宁国鲍、张两军应可保全。
水师全队上援之说,不致有此大警也。芜湖陆师尚厚,张树声五营仍饬留防,俟吴长庆四营月底渡江,换出树字五营拔赴上海。陈、赖两营,屡经少荃商调,以该营距厚军较近,由厚帅酌量缓急,为定行止。今既遣赴沪,自因北岸已松,曾否派人替防?昨接厚帅来函,亦未明言,已有信商询矣。
承惠醉蟹、蟹种,谢谢。
年下贺折,届时代办。复问台安。不宣。
149.复吴坤修十月二十二日
虽军情逐日更变,亦须审其虚实,探报通病,类多传闻之词塞责,惟冀前敌诸将以真情相告,庶几有所折衷。调吴廷华一军改守泾县,而令王可陞驰赴南陵。已札饬周万倬赴援旌德。树字五营仍令拔赴上海。
竹庄仁弟大人阁下:
二十二日接惠书两件,其十四日十七次信言清弋江官军获胜,营盘、粮路均可稳固,十六日十八次信则言宁国万紧,贼图上窜,颇露慌张之状。虽军情逐日更变,亦须审其虚实,究竟鲁港粮路已断否?鲍在高祖山、宋在清弋江、梁等在寒亭营盘稳固否?鲍派翦炳南在南陵多雇民夫赶办陆运,敝处亦派胡承榘等往办陆运,果办动否?西河之贼有何变症?望细查见示,不可以易为摇惑。凡探报通病,类多传闻之词塞责。鄙人初办军务,亦曾多养探卒,屡试无效,遂为撤去,固阁下所稔知也。皖垣距徽、宁、太各防,均隔数百里,调度本难灵速,惟冀前敌诸将以真情相告,庶几有所折衷。若徒听谣言,则此间谣言纷纷,业已不胜烦渎矣。阁下为营务处,尤不可以谣言见告。
十六日奉复一函,计已入览。吴廷华一军十八过皖,本令与何绍彩会兵南陵,顷闻旌德被围,又调之改守泾县,而令王可陞驰赴南陵。芜湖情形既松,且可调周万倬径赴泾县以援旌德,顷已有札饬矣。树字五营俟吴长庆四营到芜换防,仍令拔赴上海。复问台安。不宣。
150.加彭玉麟片十月二十三日
已与李质堂面商,各补足一营舢板二十号,所需炮位应咨请李少荃分拨济用。敌军进攻池州乃意中事,不可不严加防卫。
正封缄间,又接十五、十七两书。
李质堂带熊殿元等均经到皖,已与质堂面商一切。每营各添长龙一号,四老营、中外江之副右原额舢板十五号,新右原额舢板十九号,现各补足一营二十号,均由厚庵面与订定。曹禹门厂中只能赶造舢板六十号,长龙四号即照此数早日造齐。闻刻已造成者未满十号,仍望不时饬催。所需炮位百三十尊,原照会内本称上海存有洋炮,自应咨请少荃分拨济用。熊殿元本为左营哨官,或仍带太湖左营便造旗帜。由质堂酌派张锦芳、唐敏义两营,以一营留守池州,以一营调归裕溪训练,即如来书轮流更换。
目下贼围旌德,由石埭而窜池州,乃意中之事,不可不严防也。敝处飞调周万倬由泾县往援旌德,不知赶得及否?载颂雪琴仁弟大人台安。
151.复左宗棠十月二十二日
李秀成在金陵,杨、黄、胡、李在宁国,已无疑义。旌德危急,皖南终必决裂,极思调芗泉军救皖南之急。
季高仁兄大人阁下:
二十日接十月十一日惠书,以搜获陈廷香等伪文,来皖南者实系李秀成,似不其然。李秀成在金陵两次与舍弟伪书,狂悖不似他人语气,且由闰月二十日至九月初四昼夜环攻,并未少息,其洋枪之多,人数之众,似亦非他贼可比。且黄文金在宁国已与鲍军三次开仗,旌旗皆所熟睹,杨、黄并未攻扑鲍营。即闰月二十日、九月二十一日、十月初八日霆军每挫之后,该逆亦未再进。似忠酋在金陵,杨、黄、胡、李在宁国,已无疑义。惟侍酋曾否直到金陵,尚无确证。目下春霆高祖山本营、宋国永青弋江分营,似已站住,而旌德又甚危急。守旌者为朱云岩三千五百人,而病者在一千以外。十一、二两日猛扑,幸得坚守无恙。十五日贼三面扎营,我军出城击扑,为贼所败,几至失城。原禀抄阅,前有一牍令王钤峰、唐桂生会援旌德,不知果可去否?不为他贼所牵制否?凯章因病回籍,顷过安庆,言渠部下尚能坚守宣、泾二城,但不能出战。兹因旌德危急,弟又札凯部由泾援旌,此亦无聊之计,固知其无济也。看来皖南终必决裂,不知绳绝始于何处。极思调芗泉生力之军一救皖南之急,又未知尊处近状何如,恐因皖而累及于浙,滋不敢耳。
次青事,应请尊处先奏。奏后抄稿见示,弟亦复奏一片,即可完结。何如?
152.加杨岳斌片十月二十二夜
已调周军往援旌德,请亲往芜湖察看军营。
正封缄间,接朱云岩禀,旌德危急之至,已改调周万倬径赴泾县,会援旌德。盖取宁郡、泾县所驻之兵皆系湘勇,吴廷华系希帅部下之湘勇,与周万倬、朱云岩可联络一气也。惟周镇拔营后,芜湖仅竹庄与张树声等三营,果足资保守否?殊不放心。请阁下亲往一看,片言决之,鄙人乃放心也。至恳!至恳!如芜湖可保,请阁下迅催周万倬赴泾驰救云岩是荷。
153.复官文十月二十三日
洋船拖带票盐,宜一概禁绝,抑或听其拖带而佯为不知,敬求卓裁详示。派将弁兵勇上洋船学习驾驶一事,容与杨、彭熟商后,再行奉商复奏。
秀峰宫太保中堂大公祖阁下:
二十三日接十八日惠书,敬承一切。
汉口定于冬月十二日开关,以后税课当可稍旺。
盐务数案,洋人与奸商偷越,尊处办理最为妥善。江西失之过柔,敝处亦尚未办有条理。盖洋船拖带一节,行之已久,洋人与汉商两相情愿。总理衙门欲一概禁绝,薛星使亦主全行禁止,本系正办,无如九洑洲未克,大江固为贼所阻,而李世忠新开河一卡,商贾亦视为畏途,情愿以重资雇洋船拖带,虽以严刑禁之,亦不能止。而尊处所办票盐行楚一案、敝处所办票盐行西等案,暗中已准洋船拖带,特未昌言说破耳。乔运司详请,只许票商公雇轮船数号拖带官盐,不准小贩奸商私雇洋船,其说理亦欠圆足。弟虽经批准而至今未咨总理衙门与尊处也。究竟此事宜一概禁绝乎?抑宜掩耳盗铃,听其拖带而佯为不知乎?敬求卓裁详示,庶以后办理,不至彼此两歧。
外国轮船到时,弟与阁下派将弁兵勇上船学习驾驶。此事实不易办,容与杨、彭熟商后,再行奉商复奏。
京营及外省学习洋人兵法,现在上海业已行之。洋人不讲队伍,专讲利器,似难制胜也。
昨奉恳折式,兹专人走领,即乞掷下,诸惟心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