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2.复富明阿八月初二日
鲍军赴赣,收复崇仁等城,江境可望肃清。鄂边之敌全窜蕲水,英、蒋、李已率队迎击。
治安尊兄大人阁下:
金陵良觌,欣接英晖。猥以贱兄弟忝窃非分,吉语揄扬,曷任感悚!营次草创,诸多简亵,耿耿至今。顷奉惠书,重蒙绮注,敬谂元旋协吉,倚畀弥隆,世延车骑之荣,即析躬桓之瑞。引詹矞霭,企颂靡涯。
金陵善后事宜,需费繁多,巨款无措,前次饬拨贵旗营之项,甚愧涓滴。金陵驻防兵饷,按月全数支给,亦系分内应办之事。当年之屠戮无多,目下之人数无多,较之镇江、杭△(1)
等处,自易为力,乃蒙齿及,弥增惭歉。
弟二十日登舟西上,二十八日已抵皖垣。上游江西之贼,迭经鲍军剿击,崇仁、东乡、金溪、宜黄、南丰等城均已收复,伪听、宁、奖三王率众投诚,江境可望肃清。鄂边之贼,二十一日由罗田全窜蕲水,连扑官军营垒,意图掳粮东窜。英臬司一军进剿麻城,蒋道一军进扎英、霍,李运司一军已抵桐城,未知能否力遏寇氛。诸承廑询,附报一二。专泐布复。敬请台安。不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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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原抄件此处空缺一字。
103.复吴棠八月初二日
一门之内,两膺懋赏,感涕旁皇。据报江西解围,苏军已进击广德,惟鄂边吃重,已派队迎剿。
仲山〔仙〕尊兄大人阁下:
初十日肃复一函,亮达台览。顷奉惠书,猥以渥邀异数,重蒙藻饰,感悚曷任!敬谂宣威淮浦,保障徐方。荷恩命之酬庸,头衔荣晋;登司勋之纪绩,心简弥隆。引企矞晖,庆抃无量。
弟德薄能鲜,谬践戎行,值圣代中兴,百灵效顺之际,而不才会逢其适,一门之内,两膺懋赏,感涕旁皇,何以克称?金陵善后事宜粗举大纲,暂交舍弟经理,二十日登舟,月杪已抵省垣。屡接上游军报,崇、宜、金溪、东乡、南丰等城相继收复,听、宁、奖三伪王率众投诚,江西可望肃清。苏军已由句、溧各防移营,进剿广德,当可得手。惟鄂边之贼逼近皖北,陈镇、英臬司两军出剿麻城,蒋道一军进剿英、霍,未知能力遏寇氛否耳?专泐复谢。敬请台安,顺贺大喜。诸惟心鉴,不备。
104.复朱兰八月初二日
告返皖行程及会考安排。
久香老前辈大人阁下:
顷奉惠书,猥以渥邀异数,备叨藻饰。自惟德薄能鲜,忝窃非分,值圣代中兴,百灵效顺之际,而不才会逢其适,一门之中,两膺懋赏,又复天语褒崇,重于泰华,感涕旁皇,惭悚曷任!敬惟轺车按试,早抵池阳,辉良玉于穷山,搜奇干于岩岫,信儒林之模范,卜帝眷之优隆。仰企矞晖,倾颂无既。
侍昨在金陵小住二十余日,将善后事宜粗举大纲,令舍弟暂为经理,于二十日登舟,二十八日已抵皖垣,九月间再行东下。过池州时,曾以一函奉讯起居,想入朗鉴。承示定期八月底、九月初先行会考,安、庐、六、池四郡选拔,彼时尚未东行,当可共襄盛典。惟会考向系巡抚之事,应由尊处函商皖抚,皖抚咨请敝处会考,以符定例。专泐复谢。敬请台安。诸惟崇鉴,不备。
105.复乔松年八月初二日
梁、蒋被围,已派刘军往援。所需军火,已如数拨解。皖省会考,需省中咨到,乃为合例。
鹤侪尊兄年大人阁下:
二十七日汇复一函,计达台览。顷接惠书二件,具悉一切。借谂奉到谕旨,驻扎正阳,日内已否改旆前往?至以为慰。
昨据蕲水守将梁洪胜报称,罗田之贼全窜蕲水,二十二、三等日连扑该营,众寡不敌,该逆意图掳粮东窜等语,本日又据太湖禀称,蒋军在英山被围,不知确否?前接惠书,嘱弟在金陵拨兵援剿皖北,顷已调刘臬司连捷带六千人来皖,进剿宿、太一带。而金陵饷项奇绌,因嘱穀山措银二万,明日解去,以作行粮,未知何日可到。尊处所需军火,已由善后局如数拨解,嗣后亦当随时应付,不误要需。
弟二十八日已抵皖垣,奏明九月间即须东行。缘金陵善后事宜,舍弟只可暂为经理,圣意仍责成鄙人亲自筹办。如皖北不甚吃紧,恐未能久驻安庆耳。昨接朱学使函商,安、庐、六、池四郡选拔生先令到皖,请敝处会考,其颍、凤等属,请尊处会考,是否可行?应俟尊处有咨到日,弟权为会考,乃合例耳。专此布复。敬请台安。不备。
106.复魁玉八月初二日
告旋皖行程及鄂、赣军情。
时若尊兄大人阁下:
日前布复一函,计达台览。顷接惠缄,猥以渥邀异数,重蒙藻饰,感悚曷任!借念〔谂〕纶
新颁,恩光世及,秩云麾于鼎阀,卓江介之师旗。引企吉晖,良殷抃颂。
弟二十日自金陵登舟,二十八日已抵安庆,料理上游军事,九月间再赴江宁。杨、鲍各军屡获胜仗,迭复名城。伪听王等率众投诚,江右可望肃清。鄂边之贼尚在蕲水一带,英臬司、蒋道诸军进剿麻城,分防英、霍,未知能否力遏寇氛耳。专泐。复颂台安。并璧大柬,不备。
107.复詹龙轩八月初二日
告近日行程及军情。
龙轩尊兄军门阁下:
迭展惠缄,猥以克复金陵,渥蒙锡命,远承藻饰,感悚曷任!借念〔谂〕绩懋徐方,名书枢府,明月二分之地,鹤警销声;昼日三接之天,马蕃谐筮。引詹矞霭,抃颂良殷。
弟昨至金陵,将善后事宜大略部署,交舍弟暂为经理,二十日买舟西上,二十八日已抵安庆。上游军事,江西崇、宜、东乡、南丰、金溪等城相继收复,伪听、宁、奖各王率众投诚,大致可望肃清,不致贻患湘鄂。鄂边之贼尚在蕲水一带,陈帮办、英臬司两军进剿麻城,当可遏之境外耳。专泐。复颂台安。汇缴衔版。不备。
108.复汪士铎八月初二日
不次之赏,只增愧歉。兵乱之后,元气难复。目下亦难遂息机之愿。
梅村尊兄大人阁下:
顷奉惠书,猥以不次之赏,损辱盛誉。自惟德薄能鲜,忝窃非分,又念胡、李、塔、罗诸公艰难百战,金石精诚,鼎钟勋绩,什倍鄙人,乃不得同膺懋赏,而贱兄弟独遭逢际会,一门之中,两邀异数,又复天语褒嘉,重于泰华。感涕旁皇,弥增愧歉!
弟前月在金陵小住二十余日,苦热相困,而目睹万室焚烧,白骨山积,益复惨不成欢。自五季以来,生灵涂炭,殆无愈于今日,珂乡文物,殄瘁风尘,不知何时始得挽回元气?惟冀江湖一律肃清,亭堠无风鹤之惊,山泽遂田渔之乐。然后芼藻循吏,衽席黔首,鄙人得幅巾还里,养拙息机,重理经生之业,稍增炳烛之明,则幸甚也。顷于二十八日回皖,九月间再赴江宁,经画一切。劳人草草,不得宴处静观,媚我幽独,如何!如何!专泐复谢。顺问著安。不备。
109.复乔松年八月初五日
罗、蕲之敌受创而去。刘军赴皖,日内当可北渡。皖饷支绌,穀山已为凑拨。袁守当开缺,刘令可劾免。
鹤侪尊兄年大人阁下:
初二日泐函布复,旋接惠书三件,祗悉种切。并准大咨,知已钦奉谕旨,仍驻寿州,不赴正阳,敝处可不必附陈矣。
罗、蕲之贼,势已东窜。山内二路,据蒋道禀,二十七、八日面面受敌,幸稳打稳守,贼已受创而去。巢县何镇一军、庐江陈镇一军,均非善战之将,只可令其守城,未便调往前敌。滨江一路,敝处所调金陵刘臬司连捷六千人,顷又札催来皖进剿,想日内即当拔营北渡矣。
承示皖饷支绌,属饬司库凑拨二万金解寿州粮台。正苦无以应命,幸穀山赶紧凑解,想渠已详禀矣。本年举行乡试,应否请学使监临,届期酌商,再行奉达。
袁守太华,元年八月初一日准吏部咨,专以江苏道员补用,又准苏抚来咨相同。比即分别札遵,并饬司报明贵衙门,查考有案。该道先在太平府任内请给病假,批准委员接署,亦有案,未便以不知下落奏参,请即奏开太平府缺另选。至撤任庐江县刘令兆彭,声名平常,难期振作。既据唐守面禀,应否即行甄劾,伏候卓裁。鄙人在皖三年,吏治毫无起色,因直者不可多得,遂致枉者亦未遽错。因循日久,殊增愧恧。
南岸广德尚有踞贼,前接少荃中丞来文,已派刘、周两军门自句、溧、东坝进剿,日内当已抵建平,规取广德矣。知关廑系,附以奉报。复请台安。诸惟心鉴,不备。110.复周辑瑞八月初六日
金陵之克,实资群力。善后事项,动需巨款。苏军现规湖州、四安、广德,抚、建已报肃清。
子佩仁弟大人阁下:
迭奉惠缄,猥以克复金陵,渥蒙锡命,远承藻饰,感悚曷任!敬谂荣莅润州,新猷懋介,听舆歌于襦裤,荷简命于丝纶。引睇吉晖,庆祝无量。
鄙人兄弟同践戎行,未能早下坚城,致累桑梓之邦,转输相继,数载于兹。每当艰难绝续之交,得东征局饷弥缝补救,俾免决裂。比托朝廷福威,将士苦战,始蒇斯役。自惟碌碌,何功可言?乃蒙异数酬庸,尤为忝窃非分。又念塔、罗、胡、李诸公艰难百战,金石精神,诚鼎钟勋绩,什倍不才,乃不得同邀懋赏,愧歉之余,翻增悲感!
前月在金陵小住二十余日,目睹万室焚烧,白骨山积,益复惨不成欢。略将善后事宜举其大纲,交舍弟暂为经理,买舟西旋,月杪抵皖,九月间再行东下,筹办一切。惟是饷项奇绌,不得不将金陵各营遣撤一半,而应撤者欠饷无着,应留者行粮无措。此外修城浚河,兴造贡院公廨,抚恤八属难民,种种需用巨款,无从筹画,曷胜焦灼!
镇防全军已遵旨议撤,须俟李中丞派兵到镇接防,冯军门方可交卸防务。苏军现规湖州、四安、广德。七月二十九日广德已复,该州之贼由宁国县上窜,计图由徽入江,自在意中。江西之贼,听、宁、奖等伪王率众投诚,抚、建一带已算肃清。惟侍逆窜逼赣南,吾湘东面之防又已增戍,至〔顷〕赵玉班方伯督同锐字等营分投剿堵。若能扼之境外,斯为至幸。专泐复谢。敬请台安。不备。
111.与潘曾玮八月初六日
乡试仍定于金陵举行。拟于上海设局劝捐,以作善后之需。
季玉世仁兄大人阁下:
军〈务〉倥偬,久疏笺候。比维履祺迪吉,令闻日隆,至以为颂。闻黄昌岐言阁下襄办军事,殚精竭力,无微不至,且又短衣草屦,躬冒险艰,以贵胄通儒而与贱卒同其艰苦,令人远想钦慕。
夏间接展公牍,议于苏州分建贡院,正拟批答,旋闻金陵克复,鄙人即以六月二十五日东抵江宁,目睹万室焚烧,百物荡尽,而贡院幸存。亲往察看一次,号舍一万六千间,尚属完好。至公堂、衡鉴堂、明远楼亦未毁坏,惟号板全无存者。监临、提调、监试、主考房官各屋,誊录、对读、弥封各所,均须从新添造。顷已札饬金陵善后局、江安〔宁〕布政司赶紧修葺,拟九月具奏,十一月举行乡试。前此鄙人力主上下江分闱之议,壬戌年业在皖省买定善地,鸩工庀材。旋因南北两岸寇氛甚恶,而皖省诸绅多谓安庆规模狭小,不欲竟舍金陵雄秀之地,是以中止。及接来牍,踌躇屡日,既观江宁贡院基址亦不宏廓,而数百年来江南科第之盛,贤才之众,巨儒辈出,甲于各省,远轶前代,意者金陵地脉必大有合于风水家言,不特非安庆所可及,即苏州或亦稍逊。已于公牍批复,由江苏布政司转移,即请珂乡诸君子于十一月齐集金陵,会议分闱之事。众论并萃,至理斯彰,当易于裁决耳。
国藩七月二十八日已回皖垣,九月间再赴江宁,办理一切。惟是善后事宜,百绪繁兴,需款甚巨。最要者,兵勇十万,欠饷已逾五百余万两。若不急筹遣撤,将来愈欠愈多,资遣愈难,后患无穷。应遣者欠项固多,应留者额饷亦巨。此外如填塞地洞、补筑城垣、开浚河道、修葺贡院、新造满营、抚恤难民,均须筹款办理,应即在江苏、上海等处劝捐接济。元年蒙惠公函,征兵东援轮船之费,多至二十余万。即此一事,而珂乡贤绅精诚之专,气魄之大,举可想见。迨李中丞抵沪,募勇置械,需费日巨,皆赖诸君子襄办大政,同建殊勋。兹金陵饷项竭蹶,亦望相助为理。特备公牍,先请阁下与苕甫兄邀同前年公函中诸君子在上海设局,劝捐银八十万两,陆续解赴江宁善后局,以济要需。仍札刘藩司、丁关道会同督催。绅士中有应行补札者,即求函示,以便补发。弟深知捐政病民,数年不敢举行,此次为欠饷过巨,实出万不得已,尚希亮鉴。顺请台安。不备。
112.复李鹤章八月初六日
广德克复,皖南可望肃清。幼泉请保花翎,事属可行。
季泉仁世弟阁下:
前奉惠书,稍稽裁复。旋以金陵告克,重劳宠贺,愧悚曷任!前此杨、彭二帅暨鲍军门驰援上游,金陵兵单,商请会剿,而令兄宫保方规湖州,未遽西迈。又值阁下玉躬违和,不获前来相助,驰系之余,弥增焦灼!幸托朝廷鸿福,将士苦战,得蒇斯役。鄙人兄弟,何功可言?
六月杪东抵江宁,金陵善后事宜粗举大纲,交舍弟经理,已于七月底旋皖,九月间再行东下,办理一切。昨接建平县信,广德州业于七月二十九日经铭志等营克复,官军已入州城,余贼由宁邑窜胡乐司一带。若徽军堵剿得手,则皖南一律肃清,皆由令兄大力相助。国藩创立淮勇新军,本欲济湘军之穷,而为鄙人弥缝缺憾,今竟如愿相偿,亦天幸也。令兄忠荩宏远,躬冒矢石,屡尝艰险,固宜荣膺显爵。而贱兄弟亦忝付骥尾,复蒙天语褒崇,重于泰华,感涕旁皇,何以克称?此次宣捷,不惟金陵全军俱蒙恩赏,内外大小臣工、满蒙官兵普沾渥泽,宣力枢廷者,子侄亦邀优赉,况如贤昆仲身在行间?幼泉曾经留守庐、无,苦战苏、沪,请保花翎,事属可行,俟归入大案汇奖。比出奏时,当早闻鹿鸣好音矣。复问台安,顺颂大喜。诸惟节宣珍卫,不备。
113.复刘郇膏八月初七日
善后事项,需饷甚巨,已札委潘季玉等于上海设局劝捐,望认真督办。
松岩尊兄大人阁下:
前布复函,计达台览。顷奉惠书,猥以渥邀异数,重蒙藻饰,愧悚曷任!国朝酬庸之典,此次最为优渥。而寒门兄弟同膺非分,复蒙天语褒嘉,重于泰华,尤为梦想所不到。感涕旁皇,何以克称!
国藩在金陵小住二十余日,苦热相困。营中又无办公之地,酬应纷繁。二十日登舟西上,二十八抵皖。九月间再至江宁,筹办一切。惟是善后事宜百绪繁兴,动需巨款。最要者,兵勇十万,欠饷已逾五百余万两。若不急筹遣撤,将来愈欠愈多,资遣愈难,后患无穷。应遣者欠项固多,应留者额饷尤巨。此外如填塞地洞、补筑城垣、开浚河道、修葺贡院、新造满营、抚恤难民,均需筹款办理。广东七成之厘,业经奏明停止,以践成诺。江西一半之厘,除留备徽防军米外,其余概充鲍、周两军援江之饷,更无涓滴解及皖台。仅湖南之三万与皖江之数卡,断难敷用。应即在于江苏、上海等处劝捐接济,已札委潘季玉观察、钱苕甫太守邀同前年来皖请兵公函中各贤绅,在上海设局,劝捐银八十万两,陆续解赴江宁善后局,以济要需。仍请阁下会同丁雨生观察认真催办。弟向不肯轻言捐事,此次为欠饷所迫,出于万不得已。前此统捐分解之说,太无实济,此案务恳鼎力相助,共济时艰。除出示晓谕,并另备公牍外,专此〈布达〉。复颂台安。诸惟心鉴,并璧谦版。不备。
114.加丁日昌片八月初八日
局务仍须官为主持。汰裁兵勇,势在必行。
再,公牍似以绅为主,俾阁下与松岩方伯易于立言,实则仍须官为主持。务恳任劳任怨,期于如数而速到。盖多撤万人,则每月省饷六万,其创之在后者太巨,不得不剜肉而先医之。祈阁下竭力以图,弟亦即有信求李宫保也。再问雨生尊兄台安。
115.复吴昌寿八月初八日
自惟碌碌,何功可言?材辁任重,善后尚多棘手。
少村尊兄大人阁下:
前奉惠缄,计台旆尚未抵鄂,稍稽裁复。顷以金陵告克,重蒙藻饰,感悚曷任!敬惟荣莅楚垣,新猷懋介。移珠江之膏雨,泽普方城;荷玉陛之恩光,辉延圆□。引詹吉蔼,抃颂良殷。
弟久践戎行,惭无裨补。际中兴之景运,实元恶之贯盈,遂收益地之图,稍雪敷天之愤。自惟碌碌,何功可言?月前巡视江宁,昨已旋皖。回思战地,悯将士之云劳;环顾名都,惧孑黎之将尽。善后事宜,殊难措手,材辁任重,焦灼奚如!湖郡已于七月二十六夜克复,珂乡全省肃清,附报一慰。专泐肃复。敬贺大喜,并请台安。汇璧谦柬。前函有一耳签,尤使人悚皇无地,谨以奉璧。诸希心鉴。
愚弟曾国藩顿首
116.复江长贵八月初八日
前者小住金陵,区画善后事宜。顷湖州、广德相继克复,浙、皖一律肃清。
良臣尊兄军门阁下:
顷接惠缄,猥以金陵告捷,忝荷恩纶,远劳见贺。自惟德薄能鲜,谬践戎行,幸托朝廷威福,克复名都,翦除元恶,实因人以成事,敢贪天以言功?乃叨朝廷逾量之恩,更承僚友过情之誉,抚躬循分,感悚曷任!
前月拜疏东行,小住金陵,覆视战地,重鞫俘囚,并将善后事宜粗举大略,旋抵皖垣。秋深再行移驻江宁,筹办一切。湖郡于七月二十六日夜克复,广德州于二十九日克复,浙、皖遂已肃清。切盼江、鄂余氛一律扫荡,斯为至幸。专泐复谢。敬问台安。并缴大柬。不备。
117.复孙家鼐八月初八日
金陵克后,浙、皖一律肃清。
燮臣尊兄年大人阁下:
顷奉惠缄,猥以克复金陵,渥蒙宠命,备叨藻饰,感悚曷任!敬惟露冕观风,星轺按部。龙头名贵,兴云蒸汉水之材;凤尾诺新,捧日迓虞廷之诏。引詹矞霭,抃颂良殷。
弟忝领师干,久劳将士,赖天威之震迭,始地轴之收回。乃蒙温语褒嘉,重于五岳,湛恩汪 ,萃于一门。感涕旁徨,何以克称?月前巡视江宁,顷已旋皖。九月间再行东下,筹办一切。吴兴、广德均已告克,江西抚、建各属亦就肃清。惟冀鄂边之氛祲全销,淮西之樊篱自固,斯为至幸。专泐复谢。敬请台安。祗璧大柬。不备。
118.复唐训方八月初八日
湖、广克复,抚、建肃清,皖北、鄂东,亦分兵把守,当可无虞。
义渠仁弟大人阁下:
顷奉惠书,知前函已经递到。欣念〔谂〕新承恩命,简授薇垣,莅三辅以旬宣,荷九宸之倚畀,庆慰无量。目下计已奉到谕旨,启节北上,长途劳勚,珍卫为宜,曷任驰系。
国藩月前在金陵小住二十余日,善后事宜粗举大纲,交舍弟暂为经理,二十八日回抵皖垣。九月间再行东下,办理一切。惟饷项奇绌,甚于往岁,诸务繁兴,亦多于往岁,不知从何措手,弥深焦灼。湖州、广德七月底相继克复,逸贼数万,当仍由皖窜江。江西抚、建一带已就肃清。侍逆游绎赣南,吾湘东面之防,闻已增戍,当遏诸境外。皖北各防,派有守兵,苦少战将。蒋之纯前在英山,面面受敌,幸稳打稳守,贼已被创而去。滨江一路,已调金陵刘藩司南云一军北渡。英臬司在麻城屡获胜仗,而陈国瑞复叛,多此波折,真匪夷所思也。复贺大喜,顺问台安。
119.复钟谦钧八月初八日
鄂边追剿顺适,皖北亦已布防。皖、浙余氛,秋冬之间可望一律肃清。
云卿尊兄大人阁下:
顷奉惠缄,猥以克复金陵,渥蒙锡命,远承藻饰。自惟德薄能鲜,忝窃非分,愧悚曷任!借念荣摄巡符,勤宣榷政。听铙歌于朱鹭,棠境风清;迓纶诏于紫鸾,芝华日丽。引詹矞霭,企颂靡涯。
罗、蕲之贼悉数败窜,麻城之贼经官兵击却,倪逆宵遁,宋酋率众投诚,鄂边将次肃清。皖北各防,均经设守。顷又添调金陵刘方伯一军北渡,进剿滨江一路,或可力遏寇氛。湘〔湖〕郡、广德州七月杪相继克复,江西抚、建各属俱无贼踪。侍逆窜逼赣南,鲍军大队仍留抚、建待剿。皖、浙余氛,秋冬之间或可期一律肃清。知关廑系,附报一二。专泐。复颂台安。祗璧衔版。不备。120.复王家璧八月初八日
金陵善后事宜,粗举大纲,惟饷项奇绌,需用巨款,不知从何处措手。湖、广克复,浙、皖肃清。
孝凤仁弟大人礼次:
两接惠缄,猥以金陵告克,渥邀懋赏,远劳称贺。鄙人兄弟同践戎行,久顿围师,幸托朝廷福威,将士苦战,获蒇斯役,何功可言?乃蒙异数酬庸,曷任感悚!又念昔年同袍诸公既霾忠而长往,今日前敌诸将尚转战而未休,而贱兄弟遭逢际会,忝窃非分,愧歉之余,翻增感怆!
月前在金陵小住二十余日,目睹万室灰烬,白骨山积,益复惨不成欢。比已派员查询诸世家房屋存否,饬令各营兵勇不得樵苏墓垅。陆立夫先生葬处,亦据该家丁和祥报明矣。善后事宜,粗举大纲,交舍弟经理,七月杪回抵皖垣。九月再赴江宁,筹办一切。惟饷项奇绌,甚于往岁,需用巨款,亦多于往岁,不知从何处措手。湖郡、广德州业于七月底相继克复,浙、皖遂已肃清。切盼江、鄂余氛一律扫荡,斯为至幸。陆、涂二公死事实绩,俟确查酌办。复问台安。
121.复刘建德八月初八日
不次之赏,只增愧悚。资金奇缺,善后极难措手。军事粗顺,而陈国瑞复又叛乱,将又费一番周折。
馨室仁兄大人阁下:
迭奉惠函,猥以克复金陵,渥蒙锡命,远承藻饰,感悚曷任!借谂
轩北上之期可暂从缓,仍理茆江之榷务,长娱萱阁之颐龄,至以为慰。
鄙人兄弟同践戎行,未能早下坚城,致累湘、鄂桑梓之乡转输相继。比托朝廷福威,将士苦战,始蒇斯役,何功可言?乃蒙异数酬庸,尤为忝窃非分。又追思同袍诸君,或百战功高而早霾黄壤,或患难与共而闻望不彰,而贱兄弟独遭逢际会,同膺不次之赏。感涕之余,弥增愧歉!
前月在金陵小住二十余日,将善后事宜略举大纲,交舍弟暂为经理,二十八日回抵皖垣。九月再赴江宁,筹办一切。惟是饷项奇绌,甚于昔岁,需用巨款亦多于昔岁,不知从何措手,曷胜焦灼!湖郡、广德州七月杪相继克复,江西抚、建肃清。侍逆窜逼赣南,湘、鄂边防又须增戍。罗、蕲之贼窥伺英、霍,蒋之纯在英山稳打稳守,贼已受创而去。英臬司在麻城屡获胜仗,而降将陈国瑞复叛。多此波折,又费一番处分也。专泐复谢。顺问台安。
122.复官文八月初八日
金陵克复,彼此同庆,惟善后尚需巨款。皖南鄂西,先后肃清,皖北亦布防粗定,似无大患。
秀峰宫太保爵中堂大公祖阁下:
顷奉惠书,猥以忝附骥尾,渥邀异数,备蒙藻饰,感悚曷任!敬惟荣膺爵土,望显骍盟,瞻日月之重光,焕云霄之一羽,懋赏殊恩,皆公所宜固有。惟抬旗之褒宠,尤近世所罕闻。盖天鉴十载之忠贞,特旌九宗之光显。引企矞晖,庆祝无量。
弟德薄能鲜,谬膺戎行,久劳桑梓之转输,悉赖桪辉之远照,始蒇斯役,何功可言?乃蒙温语褒嘉,重于五岳,湛恩汪
,萃于一门,感涕旁徨,何以克称!又念从前同事诸公,既霾忠而长往,今日前敌诸将,尚苦战而未休,而贱兄弟独遭逢际会,忝窃非分。愧歉之余,翻增悲感!月前在金陵小住二十余日,目睹万室焚烧,白骨山积,益复惨不成欢。略将善后事宜举其大纲,交舍弟暂为经理,买舟西旋,月杪抵皖。九月间再行东下,筹办一切。饷项奇绌,不得不将金陵各营遣撤一半,而应撤者欠饷无着,应留者行粮无措。此外修城浚河,兴造贡院公廨,抚恤八属难民,重葺驻防满营,种种需用巨款,无从筹画,曷胜焦灼!
湘〔湖〕郡于七月二十六夜克复,苏军直追逸贼至广德州。该州旋于二十九日克复,余贼窜至宁国县,经刘镇松山截击,降众四千余人。闻堵逆遁往孝丰一带,计图由徽入江,已饬徽军合力痛剿矣。江西抚、建各属已就肃清,惟侍逆窜逼赣南,湘省东面之防,闻各已增戍,当可扼之境外。皖北各城隘派有守兵,苦少战将。二十七、八日蒋道凝学一军在英山面面受敌,幸稳打稳守,贼已受创而去。滨江一路,已调金陵刘藩司连捷等带七八千人来皖进剿,日内当可北渡。英臬司剿办麻城东北一路,方称得手,而陈国瑞复叛。多此波折,真百思不到也。肃泐复谢。敬贺大喜,祗请台安。不备。
123.复富明阿八月十四日
工作有先后之分,庶筹办有措手之处。修理旗营,挑补京旗诸事,均当缓图。鄂境军情,又添波折。
治安尊兄大人阁下:
初三日泐布复函,想经崇鉴。顷奉惠书,并另单二件,备悉种切。敬念〔谂〕威望弥隆,荩筹周密,企佩曷任!
驻防旗营亟应修理,弟七月初七陈奏及之,旋奉谕旨,饬令筹办,妥商具奏,昨已恭疏复陈。一时大工毕举,筹款实难,拟候贡院工竣,次修江宁旗营,又次京口旗营。工作有先后之分,庶筹办有措手之处。昔年江宁旗营三万余人尽陷贼中,被害之惨甚于京口,殉节之烈,甲于天下。十余年来陆续增添,合计不过数百人,筹饷尚易为力,现拟概发全饷。京口兵额业已补足,俸饷较巨,应照现章暂给半饷,俟库藏渐裕,再议全支。至挑闲散京旗以实江宁兵额,亦俟修盖营房规模粗定,续行会奏办理。均经复奏,录稿奉咨,核与尊函意见相同。弟已复奏在先,请尊处另疏复陈。其调来官兵择有家室者,按户挑拨,及来南盘费由部给发,并额设官员分别由京由外挑补之处,统俟弟到金陵后商定,再行入告。
承询江、鄂军情,江境抚、建已就肃请,伪侍王窜逼赣南一带。七月二十七、九等日,湖郡、广德州相继克复,浙、皖余贼数万图窜江西。鲍军留驻抚、建,以御此股,或可剿灭寇氛。鄂境之贼尚徘徊于麻、罗等处。英臬司剿麻城正得手间,陈国瑞忽叛。多此波折,真百思不到也。专泐布复。敬请台安。诸惟心鉴,不备。
124.复杨岳斌八月十四日
函商江西军务之调度,询问赴甘之布置。
厚庵宫保仁弟大人阁下:
七月二十七日布复一函,计达台览。顷接惠书,因时祓饰,纫戢曷任!敬念〔谂〕延秋集祜,勋绩弥隆。引企矞晖,庆祝无量。
抚、建已就肃清,湖州、广德相继克复,贼众数万仍图窜江。鄙意江西军务应分两路办理。春霆似宜留驻抚、建,专顾北路,备剿浙皖续到之贼;刘、席、江、王及祥、韩等军已赴宁、赣,自可专顾南路,追剿侍、康等逆上窜之贼。阁下与沈中丞居中调度,并筹南北。如台旌即赴新任,则中丞在省亦必调度合宜。前奉谕旨,命阁下迅赴陕、甘,比以江西军务虽已得手,而侍逆未受大创,趋至南赣,湖州等股又将入江,咨商台端暂缓赴任。正在具疏复陈,顷间再奉八月初二日谕旨,新疆三城失陷,又经飞咨冰案,请即前赴甘肃。想阁下接奉此次寄谕,亦必专疏复奏。敝处已于十三日复奏,另咨抄送。何日启节北行,道出何省,陆兵共带若干营,统将系何人,江西军事是否即可肃清,均祈示及。专泐。复颂节安。诸惟心鉴,不备。
125.复郭崑焘八月十六日
湖州、广德虽下,而敌窜徽、浙山中。杨须赴甘,沅甫、春霆思归甚迫,深恐兵事反复,无以应之。粤东事急,粤厘亦不可恃。东岭之事,冬间当委曲上陈。
意臣仁弟亲家大人阁下:
连接七月二十四、六日惠缄,敬悉一切。猥以寒门迭邀异数,远辱庆誉。非常之荣,而以碌碌者当之,恐塞翁不以为福,而候人转以为讥。若果薄海息兵,戍卒归农,然后举樽相庆,斯真乐耳。
湖州、广德于七月二十六日、二十九日克复,余贼窜匿徽、浙山中,不久必至江西。此股颇甚狼狈,当不似听、康、侍、陪等酋之整齐难制。第贼虽无能为役,而官兵之果足制贼者,亦不数数觏也。新疆连陷三城,厚庵奉旨,谆催速赴甘肃,势难久留江楚。春霆归心箭激,江西全境肃清,亦难须臾淹留。舍沅弟肝郁未舒,湿毒如旧,梦寐思归,迫不可遏。刘南云病甚沉笃,难期速痊。万一兵事更有反复,后患仍未可量。
粤东兵单饷绌,深可危虑。吾湘兵力远胜于粤,然贼所欲甘心者,不在粤而在湘。若能留杨、鲍诸公与侍、堵、康、陪等周旋于江、闽、楚、越之交,或易为力,而无如不能也。停止粤厘一疏,谕旨仍令照旧征收,然粤东事棘,必应多留以支本省之饷,即日当函商寄、筠两帅耳。
东岭之事,每饭不忘,冬间当委曲上陈。然中伤颇深,不知近日果孰弹射?次帅之意聆悉,信仁人君子光明洞达之言。然所以向隅之由,亦足见平日不径不窦之素矣。复问台安。
126.复丁取忠八月十六日
书院以举业为主,其山长当以精熟八股为上选,汪梅村似非其人。
果臣尊兄大人阁下:
顷接惠缄,具纫存注。借谂著祺安吉,即事多欣,至以为慰。
承示箴言书院来岁开馆,拟请汪梅村兄主讲。鄙意书院常课,必当以举业为主,非精熟八股、八韵之学,则群弟子不相亲附;若八股、八韵既足服应试者之心,而经史古文又足厌高才生之望,此为山长上选,不可多得。其次则以八股、八韵为重,易以鼓舞士心。盖应试者多而高才者少,天下皆然。譬之蒉桴土鼓,古则古矣,而不适于耳;茹毛饮血,古则古矣,而不适于口。谁复亲之?梅村兄学问淹雅,人品高洁,鄙人素所企佩。但弃置帖括,为时太久,目疾亦难痊愈,阅文费力。若掌教乡间书院,恐曲高和寡,从者寥寥,终岁更无跫然之音。来书谓系文忠遗言,自不可违。顷已函致梅村,姑为劝驾。俟接其复书,再行奉闻。诸希心鉴。顺问著安。不备。
愚弟曾国藩顿首
127.复谭钟麟八月十六日
略陈军情大要,函商会馆修购诸事。
文卿尊兄大人阁下:
顷奉惠函,猥以克复金陵,渥邀异数,备叨藻饰,感悚曷任!敬惟侍福庞鸿,台祺誉燕,树柏台之令望,荷枫陛之恩光。引企矞晖,抃庆无量。
国藩兄弟同践戎行,未能早下坚城,致累桑梓转输相继,数载于兹。比托朝廷福威,将士苦战,始蒇斯役。自惟碌碌,何功可言?乃蒙温语褒嘉,重于五岳,湛恩汪
,萃于一门,感涕旁徨,何以克称!前月小住金陵,将善后事宜略举大纲,交舍弟暂为经理,旋回皖垣。秋深再行东下,筹办一切。惟是饷项奇绌,甚于昔岁,需用巨款,多于昔岁,不知从何措手。湖郡、广德州相继克复,逸贼数万仍图由皖窜江。江西抚、建肃清,侍逆游绎南赣。吾湘东面之防亦已增戍,不知可御境外否?
重修会馆公启,似宜用书写之函。函中前款后款分别称谓,措词宜谦。与诸君子略有交情者,由京分寄;其毫无交情者,由敝处转寄。大略不过一二十处,即祈开单见示,何函由京中径寄,何函由敝处转寄,并请注明。承寄来刊刻之件,词气稍涉于傲,未敢代为分致,伏希鉴亮。新馆暂时稍加修葺,自无不可,兹寄去百金,以为小小补苴之资。若果大修,而地窄址低,徒费资力,仍不能居住多人,则可不必。至另购一区,须俟捐项集有成数,乃可妥议办理;若不满千金,则不宜轻于购买,恐初买即有亏空,以后更难修理。尊意以为何如?楹联收到,容书就奉缴。复问台安。
128.复张沄八月十六日
告金陵善后、会馆修购及苏、松赋漕核减诸事。
竹汀尊兄大人阁下:
顷奉惠书三函,具聆种切。猥以金陵克复,渥邀异数,掞张溢量,感悚曷任!敬惟令闻日新,台祺云蔚。引詹矞霭,企颂良殷。
国藩兄弟同践戎行,未能早下坚城,致累桑梓转输相继,数载于兹。比托朝廷福威,将士苦战,始蒇斯役。自惟碌碌,何功可言,乃蒙温语褒嘉,重于五岳,湛恩汪
,萃于一门,感涕旁皇,何以克称!前月小住金陵,将善后事宜略举大纲,交舍弟暂为经理,旋回皖垣。深秋再行东下,筹办一切。惟是饷项奇绌,甚于昔岁,需用巨款,亦多于昔岁,不知从何措手。湖郡、广德州相继克复,逸贼数万仍图由皖窜江。江西抚、建肃清,侍逆游绎南赣。吾湘东面之防亦已增戍,不知可御之境外否?
修理会馆一节,已详复文卿侍御函中,并希亮察。尊意于新馆旁舍收买,以拓规模。鄙意本馆基址太低,木料已坏,断难经久,若馆旁收买新业,而旧者全数倾圮,则无可附丽矣,似可不必。
苏、松赋额丁漕已会同苏抚奏请核减。奉有谕旨,苏、松、太减漕三分之一,常镇减漕十分之一,天恩浩荡,自古罕闻。至各关税课自有常则,未便轻议更张。盖赋出于民,税出于商,商之利博而无定,民之财则只有此数,不能无所区别耳。令亲黄参将志配于咸丰十年在丹徒营中徇节一案,俟到金陵,饬忠义局详请汇奏,再行奉闻。专泐复谢。敬问台安。诸惟心鉴,不备。
129.复皮寀瀚八月十六日
金陵虽克,善后尚费周折。镇将请封轴费之欠款若干,现予补齐。
筱舲尊兄大人阁下:
六月中旬,接展手书,适拜疏东下,稍稽裁复。顷间折弁回营,赍到惠函。猥以克复金陵,渥邀异数,掞张溢量,感悚曷任!敬惟令闻日新,台祺云蔚。引詹矞霭,企颂良殷。
国藩兄弟同践戎行,未能早下坚城,致累桑梓转输相继,数载于兹。比托朝廷福威,将士苦战,始蒇斯役。自惟碌碌,何功可言?乃蒙温语褒嘉,重于五岳,湛恩汪 ,萃于一门,感涕旁皇,何以克称!前月小住金陵,将善后事宜略举大纲,交舍弟暂为经理,旋回皖垣。秋深再行东下,筹办一切。惟是饷项奇绌,甚于昔岁,需用巨款,亦多于昔岁,不知从何措手。湖郡、广德州相继克复,逸贼数万仍图由皖窜江。江西抚、建肃清,侍逆游绎南赣。吾湘东面之防亦已增戍,不知可御之境外否?
修理会馆一节,已详复文卿侍御函中,并希亮察。三镇轴费,除何镇玉贵系请正二品外,王镇仕益、熊镇登五俱系请一品,应各补银六两。舍亲欧阳柄钧捐封结费,应照五月二十六日尊函,补银十五两。兹共寄上二十七金,即希察收代办。高令彦骥捐免离任,铜局云尚少十余金,未蒙核有确数,仍望详示。渠不由举人出身,捐免保举三百四十金,恐渠无从措办,俟再询明奉报。彭方伯毓橘轴内遗漏伊生母谢氏封典一道,不止错落数字,断难洗填,应请全换另写为妥。李镇济清等荫照各件,均交此次折弁带回。诸费清神,专泐复(1)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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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)
nbsp;原抄件下缺。
130.复黎培敬八月十六日
金陵幸克,乃资群力而得,不次之赏,只增惭愧。拟深秋再行东下,筹办恢复金陵旧观诸事。
简堂尊兄大人阁下:
顷接惠缄,猥以克复金陵,渥邀恩命,感悚曷任!借念〔谂〕骏誉日隆,鸿文云蔚。胪传朵殿,称盛事于庚年;光照藜编,校秘书于乙夜。引詹矞霭,倾颂良殷。
国藩兄弟久践戎行,未能早下坚城,致累桑梓转输相继,数载于兹。比托朝廷福威,将士苦战,始蒇斯役。自惟碌碌,何功可言?乃蒙温语褒嘉,重于五岳,湛恩汪 ,萃于一门,感涕旁皇,何以克称!前月小住金陵,将善后事宜略举大纲,交舍弟暂为经理,旋回皖垣。秋深再行东下,筹办一切。惟是饷项奇绌,甚于昔岁,需用巨款,亦多于昔岁,不知从何措手。湖郡、广德州相继克复,逸贼数万仍图由皖窜江。江西抚、建肃清,侍逆游绎南赣。吾湘东面之防亦已增戍,不知可御之境外否?知关廑系,附报一二。专泐复谢。顺问台安。不备。
131.复吴棠八月十六日
告知近状,商议淮扬人事安排。
仲山〔仙〕尊兄大人阁下:
顷奉惠缄,祗悉月前复书已蒙雅照。本月二日续泐一函,并贺大喜,亮经递到。辰惟恩纶新贲,荩绩弥隆。引企矞晖,庆祝无量。
弟前在金陵小住二十余日,七月杪已回皖垣。九月间再赴江宁,筹办一切。惟饷奇绌,甚于往岁,诸务繁兴,亦多于往岁,不知从何措手。南岸湖州、广德相继克复,逸贼数万仍图由皖窜江。江西抚、建肃清,暂留鲍军在彼待剿浙皖余氛。北岸英、六边界近有贼踪,蒋道等稳打稳守,添调金陵刘南云方伯各军北渡,径剿英、霍。行粮支绌,未卜能否迅速前来。英臬司协剿麻城,方期得手,而陈国瑞忽叛。多此波折,真百思不到也。淮扬道一缺,有河务地方案件,徐道相距太远,运司鹾务日繁,均难兼顾。似应复设淮南道员缺,即请尊处主稿见示,核定后再行会奏。专泐布复。敬请台安。不备。
132.复朱兰八月十六日
吏才乏满意之选,实无可奈何之事。军情顺适,而陈镇复叛,又多一重波折。乡试拟十一月举行。
久香老前辈大人阁下:
初二日肃复一函,计蒙朗鉴。顷奉手书,敬悉一切。
吏才难得,是在诚心以求。国藩久拟贤员数人,储为金陵之用,惟苦雕残太甚,循吏无多,而慈祥守令又或不能权时济变,于仓皇扰攘之间,暗寓生聚教训之法。吏材乏满意之选,则鄙人不得行其志,斯民不得被其泽者正多矣。
江右抚、建肃清,侍逆尚游绎于赣南,并未擒获。湖郡、广德州七月二十六、二十九相继克复,逸贼数万图由皖而南,仍窜江西,已留鲍军在抚、建豫备迎击。英臬司系在麻城获胜仗,倪逆宵遁,宋酋乞降。正期得手,而帮办之陈国瑞忽叛,多此波折。英、霍边界亦有贼迹,已由金陵抽调刘、朱等军万人北渡进剿,冀收夹击之效,未知能否速到。
闽、苏两省续放何人,此间未见明文。调考宁属士子,洪琴西接刘守方蕙信,云届期定即来省办考,不再迟延,想尊处已接该守禀报矣。徽属亦有调考之议,以日期太迫而止,诚为可惜。若调考优生,会考优拔,俟轺车到金时,可与录科先后办理。乡试拟十一月举行,九月出奏,九月二十二日简放主考,十月初出都,当不为迟。专泐缕复。敬请台安。摹璧谦版。诸惟心鉴。不宣。
133.复英翰八月十六日
郭、康、骆等归附,当细察其居心行事。江西抚、建甫就肃清,浙、皖余氛或可扫荡。
西林尊兄大人阁下:
顷奉惠缄,猥以金陵之捷,远劳藻饰。此次克复名都,翦除元恶,实托朝廷福威,将士苦战,鄙人兄弟,何功可言?过叨宠贺,曷任感悚!就谂恩纶新贲,勇爵荣膺,荩续日隆,良殷企颂。
麻城之贼,屡经贵部剿办,倪逆宵遁,宋酋乞降。方期顺手,而陈国瑞忽叛,多此波折。郭、康、骆等将率三千人归附麾下,郭、康平日为人,居心行事果可靠否?陈国瑞之叛迹,有可指否?想邸帅察看情伪,处分必允当也。
山内二路,前经蒋道稳打稳守,贼已受伤而去,粮路亦当略通。敝处调刘南云方伯等军万人自金陵北渡,由滨江一路进剿,未知何日可到。弟前月杪自江宁回皖,九月间皖北无事,再行东下,经画一切。湖郡、广德州七月底相继克复,逸贼数万仍图由皖窜江。江西抚、建甫就肃清,刘、鲍军在彼待剿,浙、皖余氛或可一律扫荡耳。专泐复谢。敬请台安,顺贺大喜。祗璧谦版。不备。134.复乔松年八月十六日
何镇实系庸才,不可野战,只能守城。拔赴皖北之军,须给足饷银,方可成行。
鹤侪尊兄年大人阁下:
初二、初五迭布复函,旋接惠书五件,具悉种切。
蒋道一军粮路稍梗,尊意径札何镇绍朝由巢县向霍山进扎。据弟愚见,何镇实系庸材,调至英、霍等处野战,必至偾事;若在巢县凭城坚守,尚足自固。弟与诸将相处较久,深知其短,故每置之距贼稍远之地。在彼得以藏其拙,在我亦可养其威。若轻于一试,一经败挫,各处胆寒,贼焰亦顿长矣。区区愚见,卓裁以谓为然否?
前次抽调金陵刘方伯及朱镇洪章两军赴皖北,朱镇南桂一军赴皖南,目下湖州、广德均报克复,已饬朱镇南桂亦赴皖北。因饷项短绌,须筹足四五万金,给令遄行来皖,径赴英、霍堵剿。刘方伯刻下病势颇重,二朱当可先到也。蒋军前次被围,近已击退,该军本可野战,嫌力薄耳。文占魁经张镇掩捕正法,六安又去一害。陈国瑞徘徊于麻城之三河,邸帅既至白杲察看,当有一番处分。专泐布复。敬问台安。不备。
135.复李榕八月十六日
蒋军击退敌股,粮路已通。援赴皖北,以饷绌而迟迟未行。
申夫仁弟大人阁下:
接初八日手书,知安抵桐城,军米已运足三千石,可支两月,至以为慰。
霍、六接壤之流波疃、麻埠均有贼踪。英山蒋军粮路稍梗。目下业已击退。此间抽调金陵刘南云方伯、朱镇洪章两军赴皖北,朱镇南桂一军赴皖南。目下湖州、广德克复,朱镇南桂亦可北渡。但须筹四五万金,发给该三军,方能行动。刘南云病势颇重,未知能否速愈,曷胜焦灼。复问台安。
136.复邵亨豫八月十六日
众将用命,金陵始得幸克。善后事宜,已粗举大纲。浙、皖将次肃清,鄂、赣仍多后患。
汴生仁弟馆丈阁下:
夏间接展手书,俗缘碌碌,稍稽裁答。顷奉惠函,猥以克复金陵,渥邀宠命,远劳见贺,感悚曷任!借谂台祉绥愉,荣问庥畅,瀛眷已由文登安抵京寓,兰玉环阶,奚如抃慰。
鄙人兄弟久践戎行,惭无裨补。比托朝廷威福,将士苦战,幸蒇斯役,何功可言?乃蒙天语褒嘉,重于五岳,湛恩汪
,萃于一门,感涕旁皇,何以克称!前月小住金陵,目睹万室焚烧,白骨山积,益复惨不成欢。自五季以来,生灵涂炭,无逾今日。纵得良有司百辈拊循而噢咻之,而起瘠嘘枯,殊不易易,不知何年始得挽回元气耳。善后事宜,百绪繁兴,粗举大纲,交舍弟经理,鄙人回抵皖垣。九月间再赴江宁,筹办一切。
湖州、广德均经克复,浙、皖将次肃清。江西抚、建一带,亦经鲍军驱除。惟侍逆窜逼南赣,未遽殄灭;鄂边之贼游绎麻、罗之间,楚、皖各军久疲剿堵。鄙意厌苦兵间,亦疲苶不堪事事矣。肃布一二,诸希心鉴。复问台安。
137.复李瀚章八月十六日
金陵既克,故奏明停止粤厘,是以缺饷更甚。长江水师章程,今冬尚难定议出奏。现正赶修贡院,冬月将举行乡试。
筱泉年兄阁下:
前奉手书两函,稍稽裁答。顷以金陵告克,重劳宠贺,愧悚曷任!
前此彭、杨二帅暨鲍军门驰援上游,金陵兵单,商请会剿,而令弟少筌宫保方规湖州,未遽西迈。幸托朝廷福威,将士苦战,得蒇斯役。鄙人兄弟,何功可言?六月杪东抵江宁,将善后事宜粗举大纲,交舍弟经理,七月底回抵皖垣。九月再行东下,筹办一切。惟是饷项奇绌,甚于往岁,需用巨款,亦多于往岁。粤省七成之厘,业于七月二十九日奏明停止,以践成诺,录稿咨行。江西一半之厘,除留备徽防军米外,其余概充鲍、周两军援江之饷,更无涓滴解皖。仅湘南之三万,皖江之数卡,断难敷用,曷胜焦灼!
承示军政一端应及时改立章程,洵为思深虑远。安徽绿营,业经奏明停募;江西绿营,近概由抚辕主政;江苏绿营,当与少筌会商,悉心区画。为东南计,则水师尤为至要。前经疏请添设长江水师提督一缺,已蒙简放黄昌岐补授,现与杨、彭及沿江督抚会商水师章程,分汛、设官、廉俸、缉捕、差操、修船诸务,头绪繁多,今冬恐尚难定议出奏。
承询及贡院情形,前在江宁亲往察看一次,号舍均尚完好,至公堂、衡鉴堂、明远楼亦未毁坏。监临、提调、监试、主考房官各屋,誊录、对读各所,均须从新添造。已札善后局江安〔宁〕布政司赶紧修葺。拟于九月具奏,十一月举行乡试。其捐输广额,亦应出奏。上下江分闱之议,已行知苏皖绅士,十一月齐集金陵会议。众论所萃,至理斯彰,或合或分,当易裁决耳。
湖郡、广德州均已克复,皆由少筌大力相助。国藩创立淮勇新军,本欲济湘军之穷,而为鄙人弥缝其阙,今竟如愿相偿,附告一慰。令弟荣膺显爵,阁下真授薇垣,德门盛事,络绎 辏,尤深庆祝。专泐。复问台安,顺贺大喜。
138.复鲍超八月十七日
克复坚城,倚赖甚多。湖、广克后,残敌数万意图窜江,当仍驻抚、建,备剿此股。
春霆仁弟大人阁下:
七月十七日泐复一函,八月初十迭接惠书,猥以鄙人渥邀恩命,远劳称贺,并以阁下荣膺世职
谦言谢,悚愧曷任!阁下前敌多年,肃清数省,每遇大股悍贼,狂风骇浪,悉赖贵军捍御,化险为夷,固宜天语褒嘉,赏延于世。而六月二十九日谕旨特将“此次虽已加恩,仍俟江皖肃清,同膺上赏”之处温纶宣示,尤为非常之荣,企祝曷已!国藩谬践戎行,德薄能鲜,全赖阁下与杨、彭、胡、李诸公维持一切,实因人以成事,敢贪天以言功?乃叨朝廷逾量之恩,更承僚友过情之誉,寸衷深抱不安。
湖州、广德克复后,余贼数万仍图窜江,贵军宜留驻抚、建,备剿此股。已于公牍批答,并于十三日出奏。谢恩折亦已办好,十七日专差进京,即当抄稿咨送尊处。此复。即贺大喜,顺问台安。
国藩顿首
139.复吴炳崑八月十七日
厚庵奉迅赴甘肃之命,同赴兰州时,尚希珍卫。善后事宜百绪繁兴,不知从何着手。
贞阶尊兄大人阁下:
顷奉惠书,猥以贱兄弟渥邀懋赏,远劳宠贺,愧悚曷任!此军之兴,同袍诸君,千磨百折,零落将尽,存者不过数人,而独寒门先膺异数。抚今追昔,弥切感惭!敬谂安抵江西,台祉绥愉,至以为慰。厚帅未审督办之先,早盼阁下东来相助为理。及赴江西之后,军务益繁,企望愈殷。今阁下惠然肯来,不惟厚帅倚重,其裨益于敝处者亦复不少,在江犹在皖也。目下厚帅奉迅赴本任之命,如果成行,台端想必同赴兰州。长途劳勚,尚希珍卫。
国藩在金陵小住二十余日,七月杪回抵皖垣。九月间再行东下,移驻江宁,筹办一切。惟是善后事宜百绪繁兴,饷项奇绌,甚于往岁,不知从何措手耳。专泐复谢。敬问台安。祗璧衔版。不备。
140.复王子坚八月十七日
告近状及皖、赣战事。
子坚尊兄年大人阁下:
两奉惠函,猥以克复金陵,忝邀恩命,又樨香之届候,叨藻饰之兼施,感悚之余,弥深纫戢。敬谂政祺笃祐,家庆
祥。梓舍持衡,驻星轺于汉水;兰防奏凯,迓露
于虞廷。引睇吉晖,良殷抃颂。
弟久践戎行,惭无裨补。比托朝廷威福、将士苦战,获蒇斯役,何功可言?乃蒙圣主逾量之褒崇,并群僚友过情之宠誉,抚躬循分,感愧交并。前月小住金陵,将善后事宜略举大纲,旋回皖垣。九月移驻江宁,筹办一切。湖郡、广德相继克复,逸贼数万仍图窜江。鲍军仍留抚、建,备剿北路。刘、席、江、王及祥、韩等营已赴宁、赣,自可专顾南路。闻精捷徐镇初六抵赣,诸军陆续云集,当可力遏寇氛也。专泐布复。敬颂节安。汇璧谦版。不备。
141.复刘于浔八月十七日
告金陵善后及皖、赣军情。
养素尊兄年大人阁下:
七月十六泐布复函,计达台览,顷奉两次惠书,备叨藻饰,感悚曷任!抚州之捷,悉赖水陆各军,而贵部累月勤劳,驱除剧寇,保障珂乡,尤堪佩慰。闻尊体违和,初五由抚州进省,想已安抵章门。务祈节宣珍卫,至以为念。
弟久践戎行,惭无裨补。比托朝廷威福,将士苦战,获蒇金陵之役,何功可言?乃蒙圣主逾量之褒,并叨僚友过情之誉,抚躬循分,感愧交并。前月小住金陵,将善后事宜略举大纲,旋回皖垣。九月再行东下,筹办一切。湖郡、广德相继克复,逸贼数万,仍图窜江。鲍军留驻抚、建,备剿北路。精捷等军已赴宁、赣,自可专顾南路。厚庵宫保奉迅赴陕甘之命,因新疆匪回连陷三城,都帅已赴伊犁剿办,而甘肃军务亟须厚庵办理也。专泐复谢。敬问台安。并璧谦版。不备。
142.复蔡应嵩八月十七日
告金陵善后安排及皖赣作战进展。
少彭尊兄大人阁下:
两奉惠缄,猥以克复金陵,渥邀恩命,又樨香之届候,叨藻饰之兼施。感悚之余,弥深纫戢。敬谂福
桂斝,勤著兰防,章贡台前,定遏黄巾之寇;丝纶阁下,即增朱绂之华。引睇吉晖,良殷企颂。
弟久践戎行,惭无裨补。比托朝廷威福,将士苦战,获蒇斯役,何功可言?乃蒙圣主逾量之褒,并承僚友过情之誉,抚躬循分,感慨交并。前月小住金陵,将善后事宜略举大纲,旋回皖垣。九月移驻江宁,筹办一切。湖郡、广德相继克复,逸贼数万,仍图窜江。鲍军仍留抚、建,备剿北路。刘、席、江、王及祥、韩等营已赴宁、赣,自可专顾南路。闻精捷徐镇初六抵赣,诸军陆续云集,当可力遏寇氛也。专泐布复。敬颂节安。汇璧谦版。不备。
143.复黄赞汤八月十七日
略陈近况。
莘农老前辈大人阁下:
两奉惠书,猥以克复金陵,忝邀恩赏,掞张溢量,感悚曷任!敬惟吉叶元旋,玉躬康复,定符勿药之占,弥养大椿之寿。引詹矞霭,企祝靡涯。
侍久践戎行,略无裨补。比托朝廷威福,将士苦战,获蒇斯役,何功可言?乃蒙温语褒嘉,重于五岳,湛恩汪
,萃于一门,感涕旁皇,奚以克称!前月拜疏东下,小住金陵,将善后事宜粗举大略,交舍弟经理,回抵皖垣。秋深再移驻江宁,筹办一切。湖郡、广德州均已克复,逸贼数万,仍图窜江。比檄鲍军留驻抚、建,备剿浙、皖续至之贼,当可力遏寇氛。专泐复谢。敬请台安。摹璧晚谦,诸惟崇鉴。不备。
144.复许本镛八月十七日
忝窃非分,夙夜怀惭,惟望天下太平,江山稳固。
茨堂老前辈大人阁下:
顷奉惠缄,猥以克复金陵,忝邀恩命,又樨香之届候,叨藻饰之重施,感悚之余,弥深纫戢。敬惟政成第一,誉重无双。翼轸分星,开祥云于玉宇;羽觞醉月,承湛露于金樽。引企矞晖,良殷抃颂。
侍合围白下,已阅三秋。方疑地道无成,徒费巨灵之擘,幸托天威有赫,竟僇贰负之尸。赖群策群力以蒇功,蒙懋赏懋官之用勤,忝窃非分,夙夜怀惭。惟愿璧月常圆,全照大地山河之影;更冀银潢倒注,净洗尘寰兵甲之污。专泐复谢。敬请台安。祗璧谦版。不备。
145.复赵焕联八月十七日
敌股数万,仍图窜江,已留霆军驻扎抚、建,刘、席等部进赴宁、赣。
玉班尊兄亲家大人阁下:
两奉惠函,猥以克复金陵,渥邀异数,远劳暖贺,感悚曷任!鄙人兄弟同践戎行,未能早下坚城,致累桑梓之乡转输相继。比托朝廷福威,将士苦战,始蒇斯役,何功可言?乃蒙旷典酬庸,忝窃非分,又念从前同袍诸公,既霾忠而长往,今日前敌诸将,尚转战而未休,而贱兄弟遭逢际会,同膺懋赏,感涕之余,弥增愧歉!
承示台旆督军出境,前部已抵泰和一带,湘中东面之防益臻稳固,江省南赣之贼亦可驱除,荩绩日隆,奚如企佩?目下浙之湖郡、皖之广德相继告克,逸贼数万,仍图窜江,已留霆军驻扎抚、建,专顾北路,备剿浙、皖续到之贼;刘、席、江、王及祥、韩等营已赴宁赣,责令专顾南路,追剿侍、康等逆上窜之贼,未识能否尽殄寇氛。
弟前月杪自金陵返棹回皖,九月间舟赴江宁筹办。善后事宜,百绪繁兴,饷项奇绌,不知从何措手耳。专泐复谢。顺问台安。祗璧谦版。不备。
146.加李瀚章片八月十八日
告谕旨免办报销及照征粤厘诸事。
再,各路军营免办报销,近日皇恩浩荡,此旨尤为出人意表。敝处头批报销虽已入奏,尚未了结,二、三批及十年以后各案全未办动。闻此恩旨,直如罪人遇赦,大病将愈,感激涕零。因阁下经手多年,特将部文行知,以慰廑念。
此外难了之事,则募勇太多,遣散极不易易。欠饷已逾五百余万,一日不遣,愈欠愈多,思之可惧。少泉淮勇欠饷尚少。惟战争之兴未阑,而应防之患尚多,势难遽遣粤东厘金。敝处奏请停止,不特以践夙诺,亦因本省兵事方殷,非此不足以支持。乃圣恩优渥,仍令收解,敝处弥增惭愧。将来或本省与两江各分其半,候与寄帅商定,再行复奏。手此。载颂筱泉世仁弟台安。
147.复恽世临八月十八日
赣中布防已定。皖北之防,刘、朱等军以缺饷太多,尚未开拔。而粤东生事,其厘银再不可恃。
次山尊兄大公祖大人阁下:
七月二十七肃函复谢,亮达台览。顷奉惠书,掞张溢量。自惟德薄能鲜,谬践戎行,久劳梓里之转输,悉赖桪辉之远照,遂人〈力〉以成事,敢贪天以言功?乃蒙朝廷逾格之褒崇,并叨僚友过情之宠誉,感悚曷任!辰维荩绩弥隆,威棱远耀,西讨黔省之贼,东遏赣江之寇,湘中边防,益臻稳固,企佩靡涯。前闻玉体违和,比想调摄康胜,尤深驰系。
弟七月杪已抵皖垣,诸叨平顺。南岸湖郡、广德州相继克复,逸贼数万,殆将由徽窜江。鲍军留驻抚、建,专顾江西北路,备剿浙、皖续到之贼;刘、席、江、王等军先后赴赣南一带,专顾南路,追剿侍、康等逆上窜之贼。厚庵宫保奉迅赴陕甘本任之命,新疆匪回连陷三城,都帅移师往剿,厚庵不能不驰赴甘省,接办军务也。皖江北岸各城隘派有守兵,苦少战将。鄂边贼踪阑入英、霍界内,经蒋道击退。微嫌力薄,续调金陵刘南云方伯、朱镇南桂等军,由滨江一路来皖进剿。而刘南云病势颇重,各该军欠饷过巨,须筹足四五万金方能行动。到防尚须时日,曷胜焦灼!
停解粤厘之奏,十四日接奉谕旨,未邀俞允,仍令照旧分成接解。盖朝廷深知敝处饷项奇窘,势难另筹,因仍旧贯,俾资挹注。而鄙人既不得遽践成诺,又念江贼南犯,粤东军事方殷,断非三成厘饷所能支持,当与寄、筠两帅函商添分几成,另行复奏耳。敬问台安。诸惟心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