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古治今,曾国藩以有德有才有学三科取士,开启直隶移风易俗。—— 同治八年二月十九日中曾国藩《直隶清讼事宜十条》

张涤之2025.02.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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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 涤语:      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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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贤救世,在于移风易俗,而培植敦厚社会风气,必有群英来作为。而群英之荟,必在于圣贤如何发现、培育与奖励人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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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 原文部分:        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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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条:奖借人才,变易风俗。

严惩讼棍,邪气虽除而正气不伸,则风俗仍难挽回。风俗之美恶,主持在县官、转移则在绅士。欲厚风俗,不得不培养人才。

古者乡大夫宾兴贤能,考其六德、六行、六艺而登进之。后世风教日颓,所谓六德者,不可得而见矣。至于六行,曰孝、友、睦、姻、任、恤。孝、友则宗族敬服,睦、姻则亲党敬服,今世未尝无此等人也。任则出力以救急,恤则出财以济穷,今世亦未尝无此等人也。六艺曰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。今世取士,用文字、诗赋、经策。其事虽异,其名曰“艺”则一也。

今之牧令,即古乡大夫之职,本有兴贤举能之责。本部堂分立三科以求贤士:凡孝友为宗族所信,睦姻为亲党所信者,是为有德之科;凡出力以担当难事,出财以襄成义举者,是为有才之科;凡工于文字、诗赋,长于经解、策论者,是为有学之科

仰各州县采访、保举,一县之中,多者五六人,少者一二人。其全无所举,及举而不实者,该牧令皆予记过。教官如确有所见,亦可随时禀保。举有德者,本部堂或寄匾额以旌其宅;或延致来省,赐之酒食,馈之仪物举有才者,本部堂或饬属派充团长,酌给薪水;或调省一见,札令帮办捕务举有学者,本部堂或荐诸学使,量加奖拔;或召之来省肄业,优给膏火。每州每县,皆有数人为大吏所知,则正气可以渐伸,奸宄因而敛迹。此虽与清讼无涉,而端本善俗,尤在于此。用一方之贤士,化一方之莠民。芳草成林,荆棘不锄而自悴;鸾凤在境,鸱枭不逐而自逃。诸良吏无以为迂而忽之!己已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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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经典之语:    


邪气虽除而正气不伸,则风俗仍难挽回。

欲厚风俗,不得不培养人才。

任则出力以救急,恤则出财以济穷。

用一方之贤士,化一方之莠民。

芳草成林,荆棘不锄而自悴;鸾凤在境,鸱枭不逐而自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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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每日析读:    


以古治今,并非泥古制今。

除恶方能扬善,曾国藩来到保定,认为直隶地区风气之坏,首在诉讼,即所谓“公检法”出了问题,而此种最严重之处,乃是讼棍太多,讼棍者,通指一贯“教唆词讼、串通胥吏、播弄乡愚、恐吓诈财”之人,此种人假借讼师之命,行违法之事,曾国藩认为“严惩讼棍,邪气虽除而正气不伸,则风俗仍难挽回”,并认为风俗之美“主持在县官、转移则在绅士”。而培敦厚存诚风气,责任在绅士们。

绅士者,通指具备高尚品质、优雅举止和良好教养之男性。曾国藩认为“后世风教日颓,所谓六德者,不可得而见矣。”指绅士越来越少,进一步对绅士延伸,认为除六德外,绅士还要有六行、六艺,认为六德已经很久不见了,而六行“孝、友、睦、姻、任、恤”还在,并做了分析,六艺古为今用可以用“文字、诗赋、经策”代替。

根据以上,曾国藩制定了以有德、有才、有学三科取士,并对举荐每一科绅士者,分别进行奖励。举有德者,寄匾额以旌其宅、或延致来省,赐之酒食,馈之仪物;举有才者,饬属派充团长,酌给薪水;或调省一见,札令帮办捕务;举有学者,荐诸学使,量加奖拔;或召之来省肄业,优给膏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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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国藩此举,却是极尽治国理政之能事,他认为此举“虽与清讼无涉,而端本善俗,尤在于此”,这是从根本上解决直隶地区长期老百姓官司缠身最重要举措。

曾国藩总结如下:用一方之贤士,化一方之莠民。

政治家,其职责乃是治国理政,曾国藩在这方面的确是晚清鲜有之人,其在治理太平天国后破碎之两江,从重新培育人才以及开启民生入手,一时两江地区蔚然,而在治理直隶方面,着重从清理司法案件,培育民风民俗入手,仿照国家开科取士,在直隶开启“有德有才有学”三科取士,实为今人治理社会之一借鉴。

今人不妨一试之